第七十三章 面对现实（1 / 1）

从任务中被解放出来的杰森，终于不用和爱德华三世继续这种折磨的战斗了。他兴奋的高喊起来，声音如同仿佛巨龙的咆哮，肉眼可见的波纹在空气中扩散。

声波中夹杂着龙威，让爱德华三世的进攻迟缓了瞬间。他看出了杰森想逃，他马上对自己用出净化，驱散了龙威带来的迟缓，继续冲向杰森。

杰森虽然打不过爱德华三世，但是他想逃，也不是那么容易拦得住的。他双臂鼓胀，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双面斧掷向爱德华三世。杰森这种怪物般的力量，哪怕是巨龙都不敢承受他这一击，爱德华三世无奈之下，只能转攻为守，将全身魔力都用来抵挡这一击。

趁着这个空当，杰森飞快地向公园外蹿去。旁边观战的达伦亲王想要上前阻挡，剑还未挥出，便被杰森连人带剑一拳打飞。他飞快地跑出森林，接住被格挡后飞回的双面斧，很快消失在爱德华三世的视野中。

爱德华三世并没有追击杰森，相比于他，面前这座连同泊利昂的门更为重要。

他将全身魔力灌注在剑中，一剑将门斜斩为两段。门被破坏后还原为了元素，消散在空气中。原来门存在的位置，也无法感觉到泊利昂的气息。

毁坏了们，爱德华三世的表情反而更加凝重。他抬头看向天空，那片连通泊利昂的空间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在迅速扩大着。

他皱着眉头思考着，这座门是一个陷阱，故意引他过来，还是泊利昂那边发生了什么，让事情无法挽回了。

白色花园内，卡洛琳已经有了九分醉意，她靠在贝尔身上，看着天空中巨大的破洞。

原本的破洞，像是白皙皮肤上的疤痕，看上去可怖，但还在控制之中。现在的破洞，则像是点燃了一角的木炭，火星不断吞噬着漆黑的夜空，将黑色化为和它一样的灰白。

灰白色飞速扩散，从天空蔓延向下。它的正下方，是新西区的钟塔，距离白色花园不远，乘坐马车只要一个小时就能到达。那座钟塔是克勒瑞第二高的建筑，即便在白色花园也能看到它。

在卡洛琳地注视下，钟塔被扩散的死灰色覆盖，它不是破碎倒塌，而是像被人用橡皮擦一点点抹去。死灰色蔓延到的部分，都会无声的消失，只用了一分钟时间，整座钟楼便消失不见。

原本钟楼存在的位置，被一座灰白色的建筑代替。当那座建筑完全出现的瞬间，一阵狂风从灰色的空间吹出，让卡洛琳的酒意醒了一般。她的身体有些颤抖，看着那座建筑怔怔地说不出话。

她感觉到自己的城市正在被替换，替换成为一个陌生的地方。这种情况，比毁掉这里更为惊悚。

下一刻，对面灰白的世界亮起来了。那座破败的建筑迅速修复，坍塌的墙壁从断裂处长出，尘土从建筑表面剥落，露出里面闪着金光的花纹。她在那座建筑之后，看到了华丽的街道，和热闹的人群。那里充满光明，仿佛是传说中的神国。

卡洛琳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她向贝尔问道：“我是在做梦吗？”

“小姐，您很清醒。”贝尔摇了摇头。

“那里好美，比我的白色花园还美。那里，是神明的国度吗？”卡洛琳站了起来，看着天空中映出的另一个世界，有些呆了。

贝尔感受着体内那东西传递给他的感情，他对卡洛琳说道：“小姐，那些都是假象。那是对过往的迷恋和对将来的恐惧，所凝聚出的假象。它是不敢面对失去的逃避之所，它美丽，却也让人堕落。这种堕落，足以腐蚀神明。”

卡洛琳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它不是神国吗？”

贝尔看着她，头脑一热，说道：“小姐，失去拥有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害怕面对失去之后的现实。它只能慢慢将人拖入深渊，伴随着失去的东西一同逝去。”

卡洛琳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没关系的，只要小姐还在，我相信您一定能做出比失去的好上十倍百倍的东西。只要小姐愿意，没有什么能够难住您。”贝尔直视着卡洛琳，认真地说道。

“你确定？”

“确定。”

卡洛琳沉默了片刻，脸上再次露出属于白蔷薇夫人的笑容。“既然我的管家都这么说了，那我只能维护好作为主人的形象，咱们走吧，离开这里。”

“您等我一下，我去拿白色花园的图纸。”

“不用了。这里虽然是巴托里家族四代人的心血，但就像你说的，不能被过去束缚，我以后要造一个更华丽，更完美的白色花园。”

泊利昂地下三层，斯科特离开之后，他留下的门并未消失。这道门是通过第二记录的秘术，斯科特号称“福音”的神威魔咒，以及诸神的祝福三者合力下凝聚的产物。它像是一条稳定的通道，能通过它随便进出泊利昂。

佩德罗看着逐渐睁开双眼的两位天使，想要压制已经苏醒的天使，除非主神亲临，否则绝无可能。他对着教会中的其他人，以及亚伦、奥利维亚和刚赶来的作响的金币冒险团说道：“天使已经苏醒，这里太过危险，你们通过这道门出去吧。”

夏洛蒂不放心地问道：“那您呢？”

“我还要做些布置，暂时抵挡祂们片刻，争取些时间。虽然已经无法封印祂们了，但割裂开泊利昂和克勒瑞的联系，并不是无法做到。而这一切，需要时间。”

佩德罗说完，将一件印有太阳纹章的金色卷轴递给了夏洛蒂，嘱咐道：“等出去以后，你把光明权杖和这张卷轴交给陛下，他知道该怎么做。”

夏洛蒂从另一位枢机主教手中接过光明权杖，她捧着两样东西，感觉到浑身充满了温暖的力量。很明显，这两件是一个整体。

她刚想说什么，不远处两位天使的双眼彻底睁开，露出金色的瞳孔。祂们清醒的第一时间，看到的便是连通克勒瑞的门。

察觉到门另一侧的世界后，两只天使的眼中浮现出灰白色的雾气，脸上神圣慈爱的神情，向着悲伤和崩溃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