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夜星痕还在兀自说着，而且语速很快，生怕解释慢了就没机会。
“夜星痕养父生病，家中穷困付不起诊费，城中大夫宁可把药给富人家的狗用也不肯便宜卖给他。养父因此病故，养母无力靠打猎为生，带他到城中乞讨做些粗活。”
“一年后，这里冒出个假山神。县太爷想要飞黄腾达，长生不老。信了假山神的话，抓乞丐和穷人家的孩子去祭山神，其中就包括夜星痕。他养母不肯，被活活打死……”
“够了！”莫悔冷声打断。
他实在听不下去，这身世也太惨了。他曾问过夜星痕，那孩子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没讲这么细。系统介绍中也没这些，导致他只知他父母双亡。
网络小说看多了，对于各种卖惨情节莫悔早就有了免疫力，但结合这个惨烈的妖毒现场。他早就无法把这当虚拟人物，而且系统也说了，他会成为这里的正式居民。
不管灵魂数据化，还是数据灵魂化，这就是他以后定居的世界。他不能把夜星痕的身世当卖惨剧情听。
而且他也不是愚善之人，换位思考，有人把他敬重的师长剁了救人渣仇人他也不干。怪不得小藕舍己救人的壮举非但没给夜星痕树立正面形象，反而成了走上歧途报复社会的根源。
魔尊夜星痕不知莫悔打断他话的原因，只看到他神色凝重，以为生气他的行为，心中忐忑。
片刻，莫悔收回思绪，无奈道：“我知你意。未受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只是……入狱之人未必有罪，口中善人未必真善。我真没能力和时间来分辨。”
这是大实话，他也不想救人渣，但他不是判官，没有善恶簿供他区分。
魔尊夜星痕一怔，内心瞬间又翻江倒海。他从没往这方面考虑过，或者说，他早已被仇恨冲昏头，从未想过这已经超出莫悔能力。
“对不起……”他沉痛愧疚到声哑。
莫悔不知他在对不起什么，他只想知道魔尊夜星痕到底是在消减小星痕的怨气值，还是伺机报仇？
这话没法问，但有一点不用问也知道。魔尊夜星痕就是刻意引他来此，先斩后奏的告知黑化内幕。
虽然早就知道这位是个屠戮天下的狠角，但亲眼所见，尤其置身杀人现场，还是让莫悔对眼前人心生忌惮。外加视觉错乱，毕竟真假思危的胆气行事作风差太多。
莫悔很纠结，对他来说这位成神入魔，百次献祭人界真不是他能决定的。就连莫悔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啥叫命运弄人。他就是个被系统掌控玩弄的人。
啥时候才能自己做主？！
莫悔在心中哀鸣。
系统:【本系统只是执行您自定义情节，确保剧情顺利进行。】
〖要我说几遍！这不是我自定义的！〗
卧槽！他突然醒悟，老妹才是他命运的操盘手！
心好塞，泪千行。
万般无奈化作沉沉一叹。
回归本体，睁眼，发现自己徒弟夜星痕已经泪流满面。
这是接受小藕亡故的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