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蛰伏的折仙藤,再次伸出恶毒的藤蔓,缠上猎物身躯。
“畜生!孽徒!”
从震惊到羞愤,还有那隐隐的恐惧,夜星痕知道自己再一次恶心到莫悔。那时真是痛快之极。
莫悔也没浪费尽情发泄情绪的机会,那晚他反抗的特别厉害,神志不清时哭的更是伤心。
骂他畜生,他欣然接受,但孽徒,他觉得他没资格。虽说中枢山的弟子也算宫主的弟子,但和亲传弟子还是有区别。
自从那次报恩后,莫悔再也不提他救过他的事。既然不稀罕他报恩,那就只报仇。
贪官的家再大,把讨厌的人都杀完也就没意思了。一把火烧光,他带照莫悔鸠占鹊巢到皇宫。
如果不是金碧辉煌的建筑,如果不是那张能睡十人的龙榻。他都以为自己误入刑房,反倒是他身边的莫悔反应不大。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在预知中来过这里。
看着皇帝小儿寝宫中那叹为观止,有些夜星痕都不知怎么用的助兴东西,就不奇怪为什么会有那种丧尽天良的贪官。
该说上梁不正底梁歪?还是上行下效?
昏君不需要上朝,他这个假冒的更没必要为人代班。如果要上朝也是为了折腾莫悔。
如同在民宅一样,入了宫就要有宫中的身份。他是陛下,莫悔就必须是他的……什么呢?
皇帝的女眷比民间划分的还细还麻烦,但麻烦也有麻烦的好处。例如让传旨太监,尖着嗓子大庭广众下宣读封莫悔为铃缚美人时,莫悔那嫌恶的表情,别提多过瘾。
于是宫中就多了一个喜欢带铃铛,用绳子捆着自己讨皇帝欢心的美人。以那皇帝男女通吃,玩各种花样的恶趣味,多这么一位佳丽也没人觉得奇怪。
但这把戏也就玩个一两次,多了对莫悔就不起效。而且,他也只把莫悔册封到美人。他又不爱他,自然不会封他为后、为妃。天天爱妃、爱妃的叫。
其他婕妤、贵人的封号哪有美人合适。不管夜星痕多恨他,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莫悔的确是个美人。
穿衣只觉脸好看,身修腿长,气质出尘。脱了才知好东西都藏在里面。这点跟妖魔不同,妖魔喜欢展露身材。好,就要露出来显摆。人界不管好坏都要藏起来。
对于这点,夜星痕倒是比较认同人界风俗。自己的东西只能自己看,哪怕莫悔是他仇人。
所以,在宫中眼中莫悔依旧是改头换面,衣着严实的样子。只有他能看到他只穿一件红色无袖长袍,赤脚走路的样子。
拉着这样的他去逛御花园,去上朝。看他面红耳赤,隐忍羞愤样就痛快。
别人看他走路慢吞吞,以为是把手绑在身后,行动不便怕摔倒。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相思铃的效果让他不敢走快。偏偏他最喜欢拿他当风铃使。
是不是很过分?
比这更恶略的事还有。
其中就包括昏君的那些道具,当然,东西都换成新的。先不管莫悔恶不恶心,他是不能忍受别人用过的东西用到莫悔身上,那会间接恶心到他。但他没告诉莫悔东西换了,自己知道,心理舒坦就行,没必要让他舒坦。
不过看莫悔的反应,换不换新的都差不多。
这种乌七八糟的事多到他都记不清,只有一件事清晰的记到现在。就是因为那件事,直接改变他对以后诸多莫悔的心境。
那件事的起因还是发生在他鸠占鹊巢前,昏君不上朝,不爱批奏折。却想出个‘美人掌灯帝王勤政’的小游戏。
当然不是正经的掌灯,而是嘴含铜尺,尺子另一端点上蜡烛。女子反绑双手,站在桌边为他掌灯。咬不住,蜡落帝王休,皇帝就可以去快活了。
为这,大臣们特意训练了一批牙口耐力好的美女。丑的连掌灯资格都没有。但凡人之躯,耐力再好又能咬多久。再说,美色当前,皇帝真的有心情看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