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1 / 1）

“存储空间的轨迹根据现实运算行转，你有熟悉感并不奇怪。”示淡淡地说着，话锋一转，“而且，幸运的是，我们可以在幽魂的保护下顺利找到南校区。”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是姜小语却觉得，廖钧宴和凌晨……以他们的谈吐和行为来看，怎么都不像是一道程序那么简单。 “有的人是经过完美复刻存储到核心空间的，比如你，所以你拥有现实世界的意识和记忆，但是……一个计算机的存储空间是有限的，如果它对每个人都进行完美复刻，就好比一张占满了空间的硬盘，计算机不仅无法负荷运算，系统也会瘫痪。” “可是，幽魂为什么这么做？” “也许是学校授意，也许是太过孤独，这个重要么？”示极不可微地蹙了蹙眉，似乎不太想说这个话题。 姜小语抿了抿嘴，“如果在虚拟空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不用睡觉了？” “你就不想知道箫璃失踪的原因？”示不答反问，“还有方慕清。”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听到这两个名字，她突然皱起眉，“别告诉我你一直注意着我们。” 男生没有回答，却是定定地望着她，湛美的蓝色超然流溢，似乎还蕴蓄着异样的抗拒。 就在这时，她的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碰触，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抵到了她的鞋尖，悠悠停住。 低头望去，一颗漆黑透亮的钢珠就停在她的跟前。 这个……不就是那个在暗道里凭空出现，又把她带到邑境的钢珠吗？ 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难道幽魂也把它复刻进来了？ 姜小语楞了一下，疑虑地弯腰捡了起来，“这个……”她踌躇地抬起头，才发现刚刚还在的男生像水雾般消失了，只留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美术教室里。 怎么又不见了？ 她握着钢珠，转身扫了眼寂静的美术教室。末了，也许是出于某种暗示心理，她稍许犹豫了片刻，走到角落搬开遮在通风口前的画板，拨开脏兮兮的百叶风口，伸手在黑黝黝的通道口探了探。 通道里流动的空气化作丝丝偏冷的风，拂过她的手，她的手微微一颤，原本握在手中的钢珠便一个不慎从掌心滑落，失重落下，等她反应过来要抓的时候，只握住了一手无形的空气。 片刻的延迟后，轻微的落地回响声传入耳中。 姜小语，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脑门，虽然不知道那颗钢珠是从哪里来的，但它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意外。说不定，只要好好研究一下，她就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懊恼了，直接蹲下身子钻了进去，依着后方的灯光小心翼翼地爬下通道。 然而，跳下主通道后，却没有发现钢珠的踪迹。 虽然上方的光隐隐透了下来，视线还是多少受了些阻碍，于是下意识想摸了摸口袋，想把幽魂助手拿出来照明，却发现自己的口袋扁扁的，空无一物。 不是说完美复刻吗？怎么没把她的幽魂助手一起复刻了呢？ 姜小语有些无奈地想着，弯着身，仔细地在暗道里找了起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阴暗角落。 可是，过了很久，她敲着酸胀的腰直起背，却一无所获。 那颗钢珠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翼而飞了。 真是怪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摸了摸下巴，慢慢往回走。 要不，还是再找一遍好了？ 就在这时，她前方的某处，发出一道轻微流转的暗芒，就好像钢珠在光影里的反光，很暂短，却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掉在那里了吗？ 但是，那不就是她刚刚下来的地方吗？ 姜小语有些奇怪，不由加快脚步朝来时的方向跑去，却没料想突然间，肩膀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毫无准备的她直接被撞得转了个圈，身子趔趄着往后倾去，还好侧后方的管道勉勉强强支撑住了她的重量，她才惊魂未定地站定。 嘶…… 肩膀处传来生疼的感觉，她轻轻地揉着肩膀，睁大眼睛在空寂无人的暗道里一遍又一遍的巡视，周遭却只有朦胧的光影伴随空气律动，空空如也。 一无所获。 可是，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姜小语紧紧地皱起眉，难道这个虚拟空间也藏着一个神秘的隐形人不成？ 隐约的光影，沉寂的暗道，以及远处视线无法触及的更深的黑暗。 一时间，不安的感觉渐渐浮上心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镇定下来。 “还是别去了吧……”她忽然觉得“美术教室”邪门得很，最好还是不要靠近，钢珠找不到就算了，顶多就少一个线索罢了。 不过……这么一来，她好像就没什么地方可去了。 或者，先去寝室那边探探情况好了？ 姜小语想了想，觉得还是这个主意可行。 肩膀处的疼痛已经缓解了过来，她放下揉着肩膀的手，正准备往寝室的方向走，刚垂到半空的手腕突然又被毫无征兆的用力抓住了！ 什么东西！ 刹那间，一种诡异的惊悚感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令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秒。 两秒。 她的额头和后背冒出了层层冷汗，却一动不敢动，更不敢低头看一眼抓着自己的是什么，生怕任何细微的举动都会使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三秒。 这时，抓着她手腕的力道突然松开了，就好像好心放过了她。 于是她想也没想，本能地撒腿就跑，一边拼命在通道里奔跑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一边终于有余力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起了那个口口声声说会保护她，可却消失不见的引契师！ 不靠谱！ 实在太不靠谱了！ 她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姜小语一口气跑到自己寝室下方的通道，麻利地爬到橱壁后方，挨着橱壁草草听了听房间里的动静，便一刻不耽搁地推壁而入。 开玩笑，哪怕碰到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女生，甚至被她跟箫璃送到校长室，也比呆在这个充满未知危险的地道里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