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宿白。
二公子。
燕国百年来最年轻的国相。
皎皎躺在床上, 闭上眼,耳边却又浮现出刚才灵鹿说的话。
灵鹿说,他当上国相了, 还在燕国各地办学, 允许女子也能进书堂学习。
这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燕地重礼尊姓, 读书一向是被认为是男子的事情。便是在祈水郡这么个小地方,她幼时想要去学堂里听夫子上课, 夫子也不肯通融,还震怒不已,骂她离经叛道。
祈水郡的一个夫子都这么想,王都雍阳的其他人便不会那么想么?
燕国百年来最年轻的国相, 这是荣誉, 也是压力。上至国君士族,下至燕地千万民众,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他当上国相后会做什么。
而他当上国相后, 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办学, 让女子也能读书,成为了当年夫子口中的离经叛道之人。
离经叛道。
想到这四个字居然会和二公子那样的人联系到一起,皎皎便忍不住想要笑。可她嘴角刚扯了扯,眼泪却忽然落了下来。
做这样的事情,会有人感谢他吗?
不。没有人会感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