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人 第160章（1 / 1）

扫描了照片，唐乐找到了照片中人的身份。原来陈子鹤的弟弟就是13年前强奸杀人案的案犯。那起案件闹得满城风雨，凶手手段残忍，却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大一学生，当时舆论一边倒的倾向于判处死刑。一审就是死缓，二审是沈延法官判决，顶不住舆论压力，最后维持原判。过了不久，陈子鹤就成了他们班的插班生，闯入了沈寒瞳和唐乐的世界。又过了不久，沈寒瞳的妈妈就出事了。 汪祈宁从档案室找到那份案卷，那名案犯名叫欧宇，被母亲欧青抚养长大，查不到父亲的身份。两个人循着地址找到了欧青现在的住所。一个破败简陋的废品收购站，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婆子正在收拾垃圾，没有察觉到有人进门。 唐乐本想叫她，被汪祈宁拦住，两个人就静静地看着她收拾，等着她发现。老人偶然抬头看到了两个人，问道：“有废品卖吗？” “你就是欧青吧？”汪祈宁对上她那略显惊慌的眼神。 “我知道了，你们是警察。进屋坐吧。” 进入那间破屋，能够问道浓烈刺鼻的骚臭味，里面摆着一张床，床上的被子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被单上有些磨损得破烂的地方，在阳光下，油黑发亮。 唐乐用手捂住鼻子，闻到这样的味道，会让他胃部翻滚。“这么多年，你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欧文就没管过你吗？” 欧青漠然望着两个人。“你们觉得像他那样的人会管我吗？海天市这一年来都不太平，不都是因为他吗？那样冷血的人怎么可能回来管我？” 唐乐又问：“那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最终目标是毁了海天市，他离开我的前一晚跟我说过，他要让整个海天市为他悲惨的人生陪葬。你们快点吧，时间不多了。” 临走的时候，欧青交给了他们一张全家福，照片中，欧文、欧青、欧宇，一家三口笑得很开心，照片上的欧文，跟老马长得一模一样，那憨厚的笑容，任谁也不会把一个朴实的老汉和嗜血的狂魔联系在一起。 离开的路上，汪祈宁叮嘱唐乐：“老马就是欧文的事，先不要告诉瞳瞳。” “知道了，知道了，说了多少次了都。” 到达跨海大桥，似乎有大事发生。前方停满了车，桥下的海水中都是死鱼，浮在水面上。两人马上下车询问情况，一个交通警告知了他们现在的状况。拥堵已经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前面发生了连环车祸，一辆车掉进了海里，血水里不知有什么污染物质，附近的鱼都被污染了。目前已经取样检验，正在等待检验结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警局打来电话，说是负责样本检验的博士欧阳恒离奇失踪了，让他们赶紧过去。 汪祈宁隐隐感觉，欧文的灭城行动已经开始了，他们必须快，否则，海天市就要成为一座死城。 让汪祈宁更担忧的还远远不止于此，沈寒瞳随着欧阳恒一起消失了，害怕影响到汪祈宁的心情，大家还没告诉他。 虽然看不见，但沈寒瞳隐隐感觉，自己漂浮在海上，身体随着波浪荡漾着。过了约莫半个小时，被带到了一个岛上。进入一个房间，沈寒瞳知道，就是她上次来过的地方，因为这里充斥着一股实验试剂混合之后的味道，她曾经闻过一遍。 摘下头套，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欧文和汪春花。 欧文递给她一杯酒。“来，好久不见，喝一杯。”将要交到她手中，又拿了回来。“不对，你现在不能喝酒，还是喝水吧。” “欧文，都到现在了，就别再遮遮掩掩了，这应该是你策划的最后一个案件了吧？你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哈哈哈哈哈……”整个岛上都响起他的狂笑。“好，就让我们一起迎接毁灭。”欧文摘下面具，露出那面具背后的丑陋嘴脸。沈寒瞳打死也想不到，会是过去一直陪着她的和蔼的老马。沈寒瞳也开始狂笑，与欧文的笑声融为一体。 “真是没想到啊，以前我从来没发现，原来你这样面目可憎，令人作呕。” 欧文收起了狂笑，掐住她的脖子。“你没权利这样说我，是你们欠我的，让我帮你回忆一下，13年前一个叫欧宇的男孩你还记得吧？是你爸爸亲口给他判了死刑。原则呢？信条呢？为什么到了我儿子这儿就都听那些害人的媒体的？他本来不用死的。” 沈寒瞳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个案子之后没多久，她的妈妈就遇害了。其实他们一家都明白，沈延这辈子判的最后悔的一个案子，就是那一件。那一个案件，舆论严重影响了司法公正，影响了他作为一个法官的判断。沈寒瞳曾经在妈妈死后问过父亲，是不是他们一家的报复行为，沈延闭口不提那件事，后来沈寒瞳又提过几次，父亲给过她一个耳光之后，她就再也没提过。 “你做了这么多恶事，就是因为这个吗？不对，应该还有你含冤入狱那件，但你真的仅仅是因为觉得人生坎坷觉得人生不公平才报复社会的吗？” “谁都不是天生的坏人，你以为我想吗？”欧文的力度加大了些，沈寒瞳有种窒息感。 “归根结底，只是一个选择罢了。失去父母的我，失去所有亲人的汪祈宁，还有千千万万失去亲朋好友比你惨得多的人，我们为什么不去报复社会？为什么只有你？” 欧文松开她，沈寒瞳被甩到了地上。“因为你把活着的全部意义都放在了报复上面，报复心让你看不到爱的存在，走到现在，你别无退路，你只能继续下去。” “没错，我只能如此，所以我要毁掉这座城市，我要毁掉这群乌合之众，让整座城的人都为我陪葬！” 到达检验中心，这里已经乱成一团，因为欧阳恒所在的那间实验室爆炸，许多化学试剂都挥发或是混合，大家都在收拾这里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