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难看了一些。
司里自然是不可能会想要离开的,若不然也不会苦苦哀求三天三夜。
如果那天南辞没有松口的话,他还会继续跪下去的,直到南辞松口或者到他气绝身亡,反正总得有一样。
可三百杖……
绕是他用尽全身神力,怕也得去掉半条命。
他抬头看向南辞,触及她冷漠的目光,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将手中的藤杖丢给阿敛,转过身去,褪去上衣。
“唔唔!”来吧!
阿敛没想到司里会如此决绝,眼底不由得有了些泪光。
他又不死心的看了南辞一眼,希望她能够稍微有一丝丝松动,但仍旧还是没有。
无奈之下,他只能执起藤杖,一下一下的打在司里身上。
说来也是奇怪,原本他应该是厌恶甚至憎恨司里的。
如果不是司里给他下药的话,哪里会有今天这样子的事情。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打下去一下,他都像是自己被打了一样,心里头跟着一起疼。
他这会儿已经不觉得是司里的无理取闹连累他了,反倒是觉得是他强求想要留下来,才会连累司里。
更觉得是他鸠占鹊巢,又高高在上,没有跟司里打好关系,才会引出这么一场祸事来。
整整三百杖,打完司里都快没有人样了,后背一片血肉模糊,阿敛看的心疼,眼泪模糊了一遍又一遍,下唇都被咬破了。
“大人,行刑结束,请,请您验收。”阿敛几乎是颤抖着将这句话说出来的。
司里此刻已经被解除了禁语术,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话了。
只哼哼唧唧的,发出微弱的声响:“师父,我疼……”
南辞神色微动,一时有了些心软。
她还记得,司里被送到她身边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个奶团子,没长几颗牙,说话都不利索,有时候还会流口水。
当时她嫌弃的不行。
小时候的司里,很怕苦,病了不爱吃药。
有一次烧得厉害,迷迷糊糊的,也是这样子像个小兽一般,呜呜咽咽的喊着师父。
还有每次司里调皮的时候,挨了打的时候一脸怯怯。
等过了那个劲儿,胆子就又大了起来,跑过来跟她撒娇耍赖:“师父,好痛痛,你给里里吹吹好不好?”
南辞其实很讨厌小孩子。
但司里的存在,却并不叫她十分讨厌,渐渐地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加上因为百里和司白的缘故,她也少不得对这个不被喜爱的孩子多了几分怜惜。
如今……
到底还是狠不下心的。
罢了罢了,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
她抬手拂过,司里后背上的伤瞬间愈合结痂,长出新肉。
痂一块块脱落,后背瞬间光洁一新,犹如新生。
不过她还是留了一些痛感,让他生生受着,省的他以后再这般没规没矩,不知边际。
南辞做完这些,抬头看向在一旁局促不安的阿敛。
唉,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