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瑾当即盯着薛小小的眼睛低吼道:
“阿衍阿衍,又是他!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想爱就爱,想恨就恨。
你可曾把我放在心里,你救我的时候,温暖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从来没有体验过温暖的人会多么离不开你。可是你们偏要告诉我,说你是属于别人的,那我呢,我还是什么都得不到,为什么!”
傅承瑾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微弱不可察觉的哭腔,可薛小小却是生生地听进了心里。
傅承瑾是个可怜的人,就和自己一般,缺爱到了极致,便会拼命挣扎着想要抓住点什么。自己也只是运气好一些遇到了卫衍罢了,可这并不意味着,相似的两个人就一定要抱团取暖啊。
看着略微有些失控的傅承瑾,薛小小轻声劝解道:
“傅承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选择权力。况且你是要为君主的人,以后还会遇见更多更好的人。不要把眼界就放在眼下,你应该往更远处看看。”
听到薛小小不紧不慢地把自己和她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傅承瑾心里最后一根稻草也被烧的干干净净。
原来果真是不该有所期盼的,天下人皆是无心,那自己又何必再忍让。
像是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傅承瑾微微闭了闭眼睛,轻轻走上前,平静地看向薛小小:
“是吗,所以这就是你受了命令来杀我的理由?你明明说把我当做知己,但是想杀我之时却又毫不手软了?”
看着傅承瑾眼里的嘲讽,薛小小冷不丁地觉得有些窒息,心里隐隐得很难受,眼前的傅承瑾突然变得陌生,薛小小不解地说道:
“傅承瑾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杀你。”
还是不说?
傅承瑾心里冷笑一声,到底是薛小小段位高,什么面具都不剩了,还能装作一副只为自己的样子。他突然一用力抓住了薛小小的手,不讲理地翻过手掌,从掌心里找到了那一份毒引子,轻轻粘起后放在薛小小眼前问道:
“那薛姑娘给本王解释解释,这掌心的毒引子是什么?”
薛小小看着傅承瑾的样子,心里傅承瑾的形象一步步崩塌。自己明明是想要救他,可他为什么这么一副要跟自己恩断义绝的表情,薛小小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我.....”
“好了别说了!”
傅承瑾怒的甩开薛小小的手,转身往床边走去。
傅承瑾又想起今早沈湛跟自己说的话,上次白杜鹃花的下毒之人本就是暗阁之人,结果后来影卫又发现这些下毒之人跑到了薛小小的房间,后来薛小小又贼喊捉贼地说出了毒性,以博得信任,真是可笑。
“薛小小,从路上,到行宫的白杜鹃花毒,都少不了你的助力吧。”
薛小小猛地看向傅承瑾,没有回答,暗阁的活动虽然没有自己参与,但若是自己说出行动的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可能葬送一些兄弟。
让薛小小没想到的是,自己只是没有解释手里的毒引子,傅承瑾竟然就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目的性,这句话就好像把自己打入了死牢,把两人好不容易来的交情弄得支离破碎,原来他对自己的信任竟是这般脆弱。
难怪说书先生总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傅承瑾不给别人留余地,一生得不到爱也是在劫难逃,怪不得别人。
薛小小垂眸,微微惋惜二人短暂的知己情之余,眼里不再有所期盼,人的感情很脆弱,可是你连去经营的勇气都没有,那根本就不配有爱情友情。
还没走到床沿,傅承瑾突然感觉呼吸一滞,傅承瑾猜到,是一时毒毒性已经发作了。
傅承瑾真是想笑,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觉得薛小小是个单纯的像白纸的人,却没想到只是个白纸的傻子是自己。
薛小小愣在原地,突然看到傅承瑾的步子一步比一步趔趄,意识到毒已经发作,薛小小顾不上再去计较和傅承瑾的种种,毕竟人命关天。
薛小小急忙跑到傅承瑾面前,拉起他就往外跑:
“毒性出来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