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合仪的脾气,一众姐妹都不是很喜欢她,小襄词郡主儿时在闲王府上养过一阵儿,可没少吃合仪的亏,因此便与她格外不对付。
“襄词,你说谁呢。”
小襄词撅了嘴,白了她一眼说道,“谁搭腔我说谁。”
“你!好大的胆子!”
“哎……”永宁拉住了合仪,将小襄词揽在身后,“今儿是我的生辰宴,大家都是来为我庆生的,怎么你这么独特,一上来就挑事儿。好了,去一边儿坐着去,不准再吵了。襄词这么小,你好意思跟她置气。”
合仪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明明是她先招惹我的,怎么就成了我的错处。你偏心也得有个度。”
襄词从永宁身后探出头,悄悄的冲合仪做了个鬼脸,气得她又要过来揍她。
“妹妹们先在这儿说会子话,我去前头招呼着,若是开宴了再来叫你们。”
从那一屋子香粉味儿的花厅出来,永宁猛地吸了一口气,现在是春天,到处是花粉,她们还敢用味儿那么浓的香粉,也不怕得了花粉症或者鼻炎什么的,女人真是可怕啊可怕。
这般往前走着,后头有人追上来,她一看,竟是合仪。
永宁皱眉道,“你不在里头呆着,怎么出来了?我跟你说我这花厅的路绕着呢,可别一会儿你回不去再哭鼻子。”
她原本是不想请合仪的,但一众郡主都请了,就不请她,有些打闲王妃的脸。况且在贵女圈儿里就这么些人,又颇以她为首,她若是明面上与她不睦,怕是以后都不会再有人宴请合仪了。
所以说面子这个东西,有时候当真是麻烦。
合仪慢慢打着扇子,“里头一股子香味儿,闻着就反胃。”
是了,那次的事情正是因为她抢了合仪的风头,才有了‘引蝶公主’这个传闻的,合仪心里怨愤,就偏要一点香粉也不涂,还以涂香粉为耻,不知道是不是以此表明心志。
“那你自己转着吧,我要去前头忙活了。”
“哎,等下,”合仪追上来,“听说,你也请了宁世子?”
永宁心道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吊着眼梢没看她,“对啊,干嘛?”
“宁世子坐哪里?你把我与他排到一处坐去。”
永宁皮笑肉不笑的说,“合仪,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况且,指不定宁世子不想与你坐一起呢。”
“你怎么就知道宁世子不愿与我坐一起,前段日子我父王请宁世子吃茶,宁世子还夸我大方端庄呢!”
永宁心道你上次在他生日上整我,弄出来那么大阵仗,连清波坊都关门了,你给他找这么大麻烦,他不气你才怪。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一秃噜却竟然给说出来了。
谁知合仪听了却很是震惊,“你说什么呢,我何时整过你?”
永宁看着合仪那副惊讶的样子,心道这妮子还挺能装,“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你买通那两个小婢将我锁在茶室,害得我差点染风寒,你莫不是记性不好,对自己办的腌臜事儿都忘记了。”
“永宁,”合仪连姐姐都不叫了,“就算我们平日里关系不好,这般低段位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你被锁在茶室里的事情我知道,但真的不是我,那天母妃发了头风,我们早早的就回去了,连宴席都没吃,我又哪里来的时间去整治你?这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永宁狐疑的看着合仪的脸,有些奇怪。看合仪这坦荡荡的样子当真不像是说的假话,要么是她太能装,要么就真的不是她。
不是合仪,那会是谁呢……清波坊如今也关了门,那两个小婢也失踪了。
“得,我还是走吧,免得你又冤枉我。”
“哎,等一下,”永宁问道,“那那天,你父王……来了没有?”
合仪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永宁一眼,“我父王向来不爱参加小辈的宴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闲王一向是不参加这些年轻后生办的宴会的。可宁怀因那天又分明说他被闲王拖住了脚步……
永宁无意识的转动着扇柄,陷入了沉思。
难道……另有其人?
永宁将这事儿在心里记上了一笔,准备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宁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