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兵这下才坐进了马连清的车里,马连清很快就将他送回宿舍里了。朱兵提着衣服,回到了家里,看到妻子爬在缝纫机跟前在做衣服。他提着那两件西装,走到她的跟前,故意向她晃了晃说:“嗳,惠琴,你看,我今天让别人给捎回来两套西装,你看好不好呀?”
杨惠琴停下手里的活儿,从缝纫机前抬起头来,接过朱兵手里的西装,反复地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还提在手里颠了颠,感觉沉甸甸的,知道是毛料衣服。这样的衣服,价钱一定很贵,他向朱兵说:“你快别哄我了,这是两套毛料西装,里面还配有衬衫和领带,价钱一定很贵,你一下子根本就不会购买两套西装的。”
朱兵立刻正色道:“我怎么就不会购买两套西装了?这是别人出差,从上海给我捎回来的。人家说,购买两套便宜。所以,我就让他们给购买回来两套。一套我来穿,一套准备送给我弟弟。”
杨惠琴听完朱兵的话,立马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从缝纫机前站起身来,有些生气地说:“哎呀,朱兵!你也够大方了,一下子就购买回来两套西装!这两套西装,究竟是多少钱呀?你知道不知道,咱们家里现在能不能拿出这两套西装的钱呀?”
朱兵仍然一本正经地说:“就是拿不出来,咱们也可以慢慢地还嘛!我让你来看,只是让你来看这颜色好不好,做工好不好,样式怎么样,其它你就别管了……”
“让我别管了,你想过这个家没有?”杨惠琴气呼呼地将两套衣服,给甩到朱兵的手里,重新坐回到缝纫机前,不再搭理朱兵了。朱兵看见杨惠琴当真了,他这下才“扑哧”一声笑了。然后笑着向她说:“哎呀,你呀,真是个小心眼,经不住别人跟你开玩笑!你不想想,我哪里能一下子购买回来两套衣服呀?我告诉你吧,这是人家马连清给的,他说给我一套,给我弟弟一套。”
“马连清?”杨惠琴睁大眼情,看着朱兵说,“人家马连清凭啥就要给你西装呀?”
朱兵说:“马连清说了,他说我弟弟在他那里干了五个多月,我帮他们做过计划,调配过原材料,他就给了我和我弟弟每人一套。马连清还说,他还想给我和我弟弟做些奖金来。我弟弟的奖金表报上去,被牛经理给划掉了。我的奖金他就没有做,怕牛经理不给批。”
“哦,马连清?他还有这份心事呀?”杨惠琴看着朱兵说,“小马真是不错!”
朱兵点着头说:“是啊,这么多年了,他对我一直是很关心和照顾的。”
杨惠琴这下就眉开眼笑了。她向朱兵说:“你看人家马连清,你弟弟都不在他那里干了,人家还想着要给你弟弟发奖金。唉,你弟弟真是没有这个福气!如果他要是还在那里干着,那不是很好呀!”
朱兵点着头说:“是啊,要是不出事,就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了。不过,我觉着,马连清给我这套西装,他是不应该的。”
“咋就不应该了?”杨惠琴瞪起眼睛看着朱兵说,“你不是说,你帮助他们调过材料嘛!”
朱兵说:“那是我正常的工作。人常说,无功不受禄嘛!我这就是无功受禄了。”
杨惠琴看着向朱兵说:“你这是心里觉着不好意思了。我给你说吧,那些头儿们,他们挣得工资比你高,拿得奖金也比你多,可是仍然贪心不足,还嫌他们碗里肉少哩。”
朱兵说:“嗳,你可不能在这里信口开河,没有见到的事情,就不能跟着人来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