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和其他事一样,刚做时特别艰难,一两小时后进入惯性。中午耿梅就着矿泉水啃了随身带的面包,一鼓作气看到下午两点,然后去导师办公室谈正事。“老板”是胖胖的老好人,当初知道她家境不好,他给帮忙牵线到了肖宇成那边工作。因为感激他在明里暗里的照顾,耿梅不敢放松学业,生怕被人说嘴,连累到导师的名声。校园的闲言碎语,她装作没听见,并不代表没有过。也正是如此,她在同学中没交着朋友,毕竟越是亲近越容易提及触线的话题。与其到时不愉快,不如开始就保持距离。
初秋下午的阳光把大地染成金色,空气中似有似无飘着丝桂花的甜香,这里和外面的世界之间没有完全的阻隔,但法则简单得多。虽然也有许多其他的东西,但最主要的还是自身的努力。
耿梅看着校园出了会神,假如做了老师,能在这里长久停留。但只是一闪念,她也明白这想法并不现实,校园不是世外桃源,论起人际关系之复杂,更是现在事务所的N次方倍。她一路走来,也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光,必须珍惜。
至于晚会的场合,有赵正阳在旁边提点,耿梅应付得并不困难。即使有些微纰漏,按赵正阳的说法,他俩不是风头人物,谁会来特别注意他们。耿梅想想也是,只要忽略几道特别好奇的目光,不在乎突发的小状况,这也是种特殊的社会实践。
在赵正阳走开的时候,别人谈到了杨淑华,“听说,赵总和杨董从那场官司后就没坐在一起吃过饭。耿小姐,你夹在当中很为难吧?”
这……耿梅真心明白,没有急智的自己,最好的应对是实话实说,“我们正式交往没多久,对过去的事不太清楚。”
她们交换了意味深长的几眼,“耿小姐在哪里高就?”
“我还在读书。”看到她们的眼神,听到她们一片称赞她真年轻的声音,耿梅知道她们又想歪了,把她当成赵正阳在哪间大学泡的女学生-虽然这种推测离真相也不远,耿梅自嘲地想,但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年纪不小了,硕士快毕业了。”
一阵七嘴八舌,“赵总也是读书人,他那个时候大学录取率很低。赵家两个儿子都能考取大学,杨董功不可没。”“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母亲,杨董也不简单。前阵子她公司有点小问题,听说已经解决了。是赵总出的手?”
怎么又抛过来了?耿梅说,“我不知道。”
消息灵通人士出马帮忙解答,“有人帮忙,银行贷款不成问题。”解答者略为神秘,“至于帮忙的人,你们肯定猜不到是谁。”讨厌她卖关子的人嗔道,“不要装了,我们还不知道是谁。”除了耿梅,她们一齐会心地笑起来。
“累不?”回到家,赵正阳体贴地问。
耿梅摇头。他比她高大半个头,面对面站着,他的下巴、喉结、还有锁骨全在她的视线范围。夜深了,下巴上的胡子茬正是将出未出,青色的痕迹很重。领带早就解下来扔在车里,衬衫解开了三颗扣,松松垮垮的。此刻的他完全没有刚才上台领奖的精锐气,但却有种……近于诱惑的味道,微咸,略腥。
她凑过去,吻他的喉结,轻轻咬他的脖颈,咬住不放,加重使力。到微痛的程度时松开,舌尖在齿痕上轻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