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上,女子突然停下脚,羞涩的牵起白衣男子的手,那情景,美好的无法被任何东西摧毁。
看到这一幕,鲜血从陆轻鸿嘴里涌出。
他强行逼自己收回目光。
这时,在艾琉璃刚刚坐过的那张椅子上,有一个红玛瑙的葫芦形状的坠子。
红色的玛瑙,耀得他眼疼,似想要流泪。
艾琉璃留下了这个,不是忘了拿,而是故意留下,这代表她已经彻底放下。
她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也是告诉她自己。
陆轻鸿有些颤抖的拿起它,新婚之夜,他曾亲手为她戴上,而这一切,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然后他又拿出挂在颈间的那个小葫芦。
一个红色璀璨,一个却破碎难看。
解开绳子,把两个葫芦串在一起,重新带在脖子上。
此时,他嘴角的血仿佛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涌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粒止痛药根本解不了他的痛。
他快速从身上抓了一把药丸,塞进嘴里,咽下。当他要再次拿药丸的时候,手却突然顿住了。
走到窗边,轻轻打开窗户。
他抬头远望,刚才的一双人影已经不见,远方的天湛蓝无比,云是那样的洁白,那样的缥缈。
新年刚过去,而在这个刚刚开始的春天,注定他再也不会收到心爱的女人做的纸鸢了。
苍羽国的习俗,女人为男人亲手制作纸鸢,便寓意着比翼双飞,相守到老。
所以,以前他才会那执着让艾琉璃亲手为他做一个纸鸢。
朋友……
对不起阿璃,请原谅我,我和你真的做不了朋友……
阿璃,剩余的时光若没有你,我真的再也承受不了,三年没有你的时光。太过漫长,这一次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手伸出窗外,拿着止痛药丸的布袋摊开,还剩一半的止痛药就这样,从他手中一粒一粒滑下,落入尘埃。
一滴泪水,无声的滑落。
男人的眼泪,在陆轻鸿的脸上看到的不是懦弱,而是绝望,昏天黑地,绵延不尽地绝望……
她说,后天有时间。
那么后天,便是他此生最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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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清晨,温暖,阳光明媚。
施彤推开了陆轻鸿的门,里面男人几乎一夜未眠,此刻正在桌案前画着什么。
“轻鸿,我们出去走一走吧,今天阳光很好,外面很热闹。”施彤走上前来,
“你让权叔陪你吧。”陆轻鸿说。
施彤的眼睛撇到桌子上,上面布满了一张张的宣纸,而纸上画着的都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她手紧紧攥住。
“轻鸿,我想你陪我一起去,今天皇城郊外,神洞开放的第一天,所以很多人都会去看。”
“神洞?”陆轻鸿抬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