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该议亲的年纪了,做事还是这么孩子气,家里呢也就罢了,将来到了婆家,你可不能傻里傻气的,别人会疑心杨氏的女儿如何教养。”
杨谢氏打量她的男装,丝毫不怀疑这个姑娘能做出送她舅姑一份她所爱糕点的荒唐,“你是读书读得有些不好了,学问这事也该学以致用才对,女傅们教你如何应酬主持,在家里也该提前谨慎起来。”
杨徽音每每听到议亲的事情都头痛,她抵触嫁人这件事,在宫里,嫁出去的女学生除非过得不好,没有再回来的了。
她想留在宫里。
但是面对嫡母那番对于世族联姻的见解,她只能站在那里听完。
“近来圣人待你阿爷还不错,听说有意命他去吏部分担一点事。”身兼数职在朝廷官员里并不稀奇,杨谢氏想提前叫她心里有数:“吏部掌考核,你阿爷很有在上上等里招东床的心愿。”
官员考核上上等,只能说十之有九都是世族出身,还是不凡的世族。
这件事八字还没有一撇,杨谢氏就提了一句,便让杨徽音回去了,其实她作为嫡母,虽然清楚七娘子能有一个佳婿对随国公府也好,可心里并不好过。
她的几个女儿赶上的时机不对,明明是嫡出,婚事上却不如后面的姊妹。
果然这事也是奇货可居,有时候多留几年是对的。
云慕阁里,云氏见女儿回来的时候略有怏怏,还以为是宫里受人欺负,或者学业上艰难,就和她说起那些送来的小吃,分一分她的心:“伯祷很爱吃那些,他时常惦记你,可惜今日学堂不得闲,你总得晚上才能见他。”
今天本来就该是上学的日子,杨徽音纵有遗憾,也不好意思和阿娘说自己是和圣上夜醉外宿,今天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半推半就的逃学。
“小娘,今日我留不到那样晚的,伯祷下次再见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