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冤枉!冤枉啊!军爷!冤枉啊!”小胡子几个看着要被擒住,全是拼命喊冤叫屈,一个接一个的往下磕头。
他们本是做龌龊勾当谋生的,这被捉进官府,哪里还有命活着出来?
先前还几近疯狂取人性命的一群人,立马变成了俯首帖耳摇尾乞怜的鼠辈。
肖戎斜眼看着他们涕泗横流的凄惨嘴脸,神色淡漠。
前来擒他的人,可能念他还是个孩子,动作并不粗暴,只是小心的接下脏兮兮的虞苒苒,将他的手臂用绳子反缚在了身后。
他会和小胡子几个一起被押到队伍最后,跟着做完巡查,再被带进天昭府问话。
那男人的手下接下虞苒苒,有些为难的报告:“回陈护军,此女昏迷不醒,该当如何处置?”
那陈护军这时才留意到这个一直趴在肖戎背上的女孩。
他隔的有些远,眯着眼仔细瞧了瞧虞苒苒,许是瞧不真切,吩咐人将她送至马前。
这不瞧还好,只凑近一瞧,顿时脸色大变,那是好一个又惊又喜,当即放声大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竟在这里找到了!”
语罢,给副手递了一个眼神,那人立即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枚鸣镝,抬手射向头顶,响声既出,是作收队的信号。
“厦溢,你先组织一队人,护送小姐回府,我留在此处接应彭将军。”陈护军吩咐道。
“是!”厦溢答应一声,亲自接过虞苒苒,小心的护在怀中,又点了几员兵将随行,领着往平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你们要带她去哪儿?”肖戎沉着脸色。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可是个人都能看出,这群禁军,分明就是冲着虞苒苒来的,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究竟是谁?足以劳动禁军出马亲自搜查。
那陈护军目刚送厦吉一干人走远,闻声便拉转马头,看向一旁的肖戎,轻蔑一笑:“哼,我没审问你,你倒还问起我来了,怎么?你是说谎成性,连自己也骗了进去,还真当她是你小妹呢?”
肖戎没有说话,也没有因为这番羞辱而胆怯羞愧,只是定定的看着马上的男人,只有十一岁的男孩,目光却如同盯准猎物的鹰鹫一般狠辣。
男人被看得不舒服,立时黑下脸来,放出狠话,语气森冷:“听好了,关于刚才那位,好与不好,都不是你这黄毛小子有资格打点过问的,与其在这里花心思打探,倒不如多花点心思考虑考虑自己的安危,来的比较切实!”
至此,肖戎缓缓垂下眼睑,露出略显蓬乱的发顶,再没有方才的侵略性,只留一副顺从模样。
男人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至于你们……”说着,他又看向被缚住的小胡子一众,“我还真是小瞧你们了,倒是有能耐啊,在我陈况眼皮子底下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背后肯定有大肥羊吧?趁现在好好想想如何招供,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才好。”
照他这意思,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小胡子那几个,皆是面如死灰,眼泪鼻涕一大把,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全然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不一会儿,又有马蹄声席卷而来,正在京郊四散搜索的禁军铁骑纷纷得到号令往此处汇拢,前前后后加起来足足有五百余人。
最后一支赶来的小队汇合后,队伍的便规模更加庞大,位列在最前方那位身穿银甲的将领驱马行至陈护军身侧。
他身形高大,拉耸着嘴角,一脸的方正凌然。
陈况见了他,立刻抱拳行礼:“彭将军,人马已经汇齐。”
“三小姐呢?”
“属下已经派人先行护送回府了。”
“嗯。”彭沛举起握着马鞭的手指了指下首的几人,“这几个就是贼人?”
“是。”
彭沛咂咂嘴,横眉冷眼的扫视了一圈:“可真是让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总算揪出来了。”他说话平缓有力,此时又带了些狠戾的味道,“正巧那黄规客嘴巴硬的很,能扣出来的东西不多,如今,总该能让本将军得到点儿新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