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玉辛,也一下没了脾气,叹息一声,终是让勤拙去将肖戎解了下来。
“真是我的活祖宗。”
肖戎手上的绳子被解开,身子彻底没了支撑,整个人脱力的向地上扑倒而去。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他的重量压上自己的准备,谁知他竟偏了身子,有意推开她。
虞苒苒眉心一跳,没给他机会,两只手将他稳稳接住,他肌肤间清腻的汗气混着血腥味伴随着他身子的重量一齐落到她怀中,意料之外的,他竟然不算很重,连虞苒苒都能勉强撑得住他。
从前他背着她逃命,一口气跑出那么远,她感觉他仿佛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如今这么近的接触,才发现他是真的很瘦。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股几乎要将风也踏在脚下的力气竟然出自这样一具纤瘦孱弱的躯体。
她忍不住心里一紧:“姑姑,劳烦你命人去请金大夫到汀雪楼。”
玉辛闻言大惊,赶紧让两个婆子从虞苒苒手里接过肖戎。
自己亲自去扶她:“姑娘怎么了?身子不适吗?”
虞苒苒摇摇头:“他受这么重的伤,得让金大夫给他瞧瞧。”
一听不是她有事,玉辛放下心来,随即琢磨她所言,顿觉不妥:“他是后面的人,自然有李大娘关照,姑娘将他带回汀雪楼医治,不合规矩。”
“正是那李大娘坏得很!还关照呢,她不害死人就不错了!况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他回汀雪楼。”说罢,她直接招了勤拙过来,要他背起肖戎。
勤拙望向玉辛,没有她示意,不敢动作。
后者看了眼虞苒苒,眉头紧蹙,思量再三,还是点头默认了。
敛画和福儿回来,一直放不下心,生怕没看着主子,她便又出去闯祸。
两个人在院子里来来回回,伸长了脖子往门口望,只盼着她早点逛完了,安安生生的回来。
谁知虞苒苒这个,从来都不是个给人省心的,这人是回来了,却是干干净净的出去,灰头土脸的回来,不仅如此,甚至还给带回了个拖油瓶,那满背的猩红将两人都给吓得够呛。
“福儿!你去打盆热水来!”虞苒苒方一进门便开始吩咐,“敛画,你去收拾一间厢房出来。”
几人见此情形,都是恍恍惚惚,一脸茫然,摸不着头脑,只能急急答应一声,按着吩咐照办。
勤拙背着肖戎,进到厢房,将他面朝下放到床上。
他此时正处于半昏半醒之间,已经不知身处何处,只觉得浑身一阵冷一阵热,本能地发出一声难受的低吟。
这时福儿端着热水进来:“小姐,水来了。”
说着,她将水盆放置到架子上。
虞苒苒凑上去,就要伸手去够盆里的帕子。
福儿赶紧将她拦下:“姑娘这是做什么?”
虞苒苒解释:“他身上都是汗,我给他擦擦。”
福儿从她手里接过被热水浸润的帕子,一脸不可思议:“姑娘何曾做过这种事?还是让奴婢来吧。”
虞苒苒知道自己笨手笨脚,也不再坚持,收回手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