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在这里,半步不要出去了。摆驾垂拱殿!”
皇后这边恭送皇上离开,这又细想方才的话,怎么也觉得不对,急着叫过李莉韵来。
“我这心里不安,总觉得今夜要有事发生。”
“若真有事天火已经应在殿宇上了,奴婢劝娘娘,还是要先稳住这里才是。”
皇后见到天火落到东宫,本忧心赵属会有什么,此刻倒被李莉韵点醒了。眼下最要紧的是雍王身体,只要他好了,陛下也不至于过于心烦迁怒了谁去。
垂拱殿内
赵禛扶着额头,殿下头是司天监跪在一旁。
赵属方才赶来,路上也听说了天火落到东宫的事情,好在殿内没什么人死伤的,其他的都急忙着去救火。
“你来的也是时候,方才的话,司天监再说一遍罢。”
“是,这边回禀秦王殿下,今夜天火降临,若只如此也算寻常,凶吉皆有定数。可如今落入东宫,看着方位并非火邪作祟,而是天宫降罪。此事还犯了雍王的气运,自是天宫降罪贵人,按照旧惯太子当谢罪天恩的,如今便是……”
原话应当是“如今当是秦王谢罪。”可如今秦王在此了,司天监的便不好明说了。
“便是他不说,你也明白了?”
“儿臣自当明白,明日便写了奏疏请父皇革去秦王的名头,降做郡王。”
“还有呢?”
“儿臣这些年未有建功立业的,附加的名头也都可以革去,再有的还望父皇做定夺罢。”
“你能有这份孝心体恤朕,朕不应当如此决绝的。只是天意如此,明日里朕便一并下旨,叫玉蝶所去了你皇嗣的身份,彻底还原你的王子身份。”
“儿臣遵旨。”
“还有一条,如今你身份不同,以后便称呼朕为伯父,皇后为伯母。若要出入禁中也是要额外请旨。你可明白?”
“儿臣定当谨遵皇伯父的旨意。”
赵属浑浑噩噩的出宫来,司勤正守在一旁。
这天上只刮风闪电的,一直不下雨。赵属此刻站在宫门,衣袂飘飘,司勤见着只担心他受累难过。
“殿下,保重身体才是。”司勤拿着披风将他包住,赵属这才定住心神。
“回去罢,没事了。”
司勤担心赵属累病了,一路上马车疾驰着回到秦王府里,刚到门前,司勤叫几声“殿下”车内无人应答,便撩开帘子去看,却发现赵属已经昏睡了过去。
司勤只觉得心疼,这样颠簸的也能睡着,可见是累狠了。这便将他抱出来背在背上送回寝殿里去。
司马恩半夜里也被这惊雷吵醒,又听家仆说天火落入东宫。心下一项,忽觉不好,立即叫来管家。
“吩咐下去,明日只我一人上朝,安抚好太老爷和三公子,就说明日里三公子抱恙在家,他要问你就说我帮他去告假了。”
次日一早,司马珏照例要入宫的,可走到门前却被管家拦下来。
“到底什么回事?”
“只是昨夜里有天火落入东宫了,老爷连夜醒来只说怕是天有异象,三公子莫为难老奴,是老爷吩咐的不让公子出门。”
“东宫?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司马珏只恨自己睡得太死,什么也听不见。
程璠虽然知道惊雷的事情,但他此刻在京郊的坟上,他如今得了赵属的安排,只当告假,不再出入秦王府了。
他夜里被雷声搅了睡意,又听说奶奶在房里睡不安神,连忙赶去。
姑姑程佩正在屋里安抚,见他进来又安抚道:“没事的,刚才有煮了些安神茶来喝,已经又躺下来了。”
程老太太刚缓过来,见程璠进来又过去拉他手,叫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