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司勤报备,赵属点点头,转头轻声问道:“我叫她们服侍你沐浴如何?你放心,一会谁来了都不能叫你走的。”
高蕤也不做声,只轻轻点头,乖乖趴在老妈子背上,离开的时候目光一直不离开赵属。
等高蕤去沐浴去之后,不一会李莉韵才悄悄从外头进来。
“参见殿下。”
赵属对她虽然尊敬,但此刻也没那么客气了。
“到底怎么了?”
李莉韵犹豫着,还是将事情简单的跟赵属说明。
“荒唐,太荒唐了。”
赵属只说这两句,已经是十分有严厉,李莉韵站在堂下却仍不做声。
赵属没再多说什么,也没叫她离开。
李莉韵虽然是奴婢,但从小照顾赵属,应当也有不少情分,何况赵属就算要罚她,也算不上有理。
过来半晌,赵属终于从鼻息里长出一口气。
“李姑姑也辛苦了,这事就当你也不知道的罢,和母后也不必说。对高家就说还在宫里,其他的也不必在管了。”
今夜虽然荒唐,但这两件事确实不宜外传,只能糊涂账翻过去。
因着知道这些的人不多,还都算心腹可以信任,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李莉韵也只好答应。
高蕤沐浴过后,精神就好了大半,只觉得极困的,所以很快便睡到天黑。
醒来以后迷糊了半晌,才慢慢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醒了吗?”
高蕤只觉得这句十分安心,从卧榻上下来,走到赵属身边坐下。
“饿了吗?”
这句话与早间的一样,高蕤轻轻笑着,想起来一早的荒唐。
桌上准备着两副碗筷,赵属自然的先给高蕤添饭,又顺手添了碗汤,就像从前做过的一样。
“我从前在宜州,没有准备那么多奴仆,都是自己动手照顾自己的,没想到也就成了习惯。”
高蕤安静的听,也安静的吃饭,也不像早晨的时候那样傻盯着他,看来应该是恢复了。
“李姑姑已经来过了。我也没有其他要问你的,但你放心,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这算的了什么,我还怕得要死。”
高蕤本来也想轻松说过,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难过。
赵属抬手,用手指帮她拭去泪痕。
“你有什么都不要紧,就是千万别委屈了自己。你只管哭,自有我为你心碎。”
高蕤再不必避讳旁人,有赵属在,她可以任意大胆的哭出来。
等哭得累了,赵属再抱她到卧榻上。天很热,又多有蚊虫,赵属一边为她打扇,一边哄她睡觉。
高蕤见他十分认真,见自己睁眼还皱眉头凶自己,尤其像从前父亲的模样。
“你怎么这副模样,倒显得我像是你的孩子一样。”
赵属听说,故作生气的模样。
“乖乖还不快睡?是不是白日里不好好读书贪睡了?当心我明日问了先生,罚你板子?”
高蕤咯咯直笑。
“你倒是像我父亲一样了。”
“乖乖可真是顽皮,可不许打趣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