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属声音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很坚定。
“我答应你的,一定不会食言。”
等赵属写完奏疏,看天色还早,便带着高蕤上街闲逛。
沿途有不少民众见到赵属都要打招呼,有些读书的甚至要下跪行礼。
“跟我出来就是有这些麻烦,或许以后日子久了他们也不会如此了。”
赵属略有些抱歉的解释着,高蕤却含笑对他摇头。
“往日你在京城知道你的人也多,拜见你的也多,你老是避而不见的,如今只是寻常的问候,都比那些人让你高兴。”
赵属冲她一笑,有些被揭穿的感觉。
“嘿,你倒是越发了解我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赵属只要见到高蕤,笑容就比平时要多。
俩人手牵着手,继续沿路逛着。
斜阳暖暖的照在身上,比往日朝阳都显得明媚。
高蕤低头看着俩人交握的双手,心里也暖得很。
赵属偏头过来看她。
“怎么了?”
“我从前可不敢想像这样的时候,可以肆意的在街上走着,丝毫不用在乎礼仪体统。”
赵属忽然停下,转过身来,表情严肃的看着高蕤,倒叫她有些疑惑。
“你要说大道理,批评我不对的话,我可要生气了啊?”
“不是。我要说的是,以后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常和你这样出来,哪里都好。你往日在宫里困久了,出来玩能开心些的话是最好不过的。”
高蕤听罢,高兴的点点头。
“我很欢喜。”有你陪着我。
“我也一样。”
剩下的半句她没说,他也懂得。
程璠和司马珏在秘阁里又是待了一个下午。
因为这里的卷宗不能随意借阅,所有只有及时翻阅查找。
每天午膳以前,若无特旨,人员一律清空,书籍必须收拾整理完毕。
这一来是为了防止遗失和失窃,二来还有些重要的文书必须规整密封,以确保安全取用,三来就是秘阁书卷众多,最忌讳的就是明火,所以就算是一般书籍也必须誊抄,原本是绝不能接近火源的。
司马珏记忆极佳,他在整理誊抄过的内容以后,发现了不少线索。
“当年永乐城一战,无数将领身死,就算被西夏国主李并常擒获,也不清楚是生擒还是……”司马珏略微有些不忍心说,“如今过去这样久能够打听的人都没有,恐怕若非能直达前线,甚至冒险潜入宫廷,否则还是不能知道程将军到底何在。”
程璠沉默,似乎是略带某种思索,外面看不出来,里面早就暗流涌动一般。
“我知道了。”
程璠太冷静了,这样让司马珏更加不安。
“我会帮你。”
程璠却收拾好东西,又将那张盖有玉玺的纸也一并收好。
“即使书卷只能查这么多,也是要谢恩的。毕竟陛下早就知道不是吗?与其叫我们在这里想破了脑壳,还不如陛下的金口玉言来的简单。”
司马珏点点头:“不错,这是陛下在教我们,凡是都有条件,得到了什么,就要偿还什么。你如今比从前可是强多了!”
“我就喜欢看你这小孩子学说大人话,这地方是没有镜子,你还真要好好看看自己这副模样,活脱脱又是下一个执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