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傻了?”
高蕤推他不动,半响,赵属淡定的站起来,同手同脚走了出去。
十万人并不十分好带,梁翘有些担心林介普是否有耐心。但林介普这次却没有闹脾气,每天早出晚归的,带着他们扫荡周围的村落。
夜里,林介普枕着他膝盖,梁翘替他上药。
林介普身上有好多伤口,大大小小,新旧不一,最严重的是一处贯通伤,从前胸斜上方刺入后背,从右后肩处透出。
伤好了,胸膛处却留下一大块伤疤,犹如春末盛开的蔓珠华沙。此后他日常也穿着铠甲,再受伤总不至于致命。
“还疼吗?”
梁翘用手贴着林介普胸口,哪一出伤得很深,新肉长成了,隐约还能看到里面的血管,这伤离心口就一指的距离,差一点,她就永远失去他了。
“不疼了,很早就不疼了。”
他睁开眼,期望用纯真的笑意安抚她。
梁翘也勉强一笑,抬手轻轻擦过他额头的新伤,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冲到前面去了。”
“可是,那样好玩,他们朝我冲过的时候我太高兴了,只用两枪就把他们给挑了。”
梁翘摸着他发顶,温柔的望着他,随后轻轻的吻上他额头的伤:“谁也打不过你了。”
伤口的疼痛与唇印的温柔,梁翘舔到到了一丝血腥。
“你要是觉得好玩,就专挑好玩的对付,其他的人没意思,就不要让他们白白伤了你。”
“我知道了。”
林介普坐起身来,亲昵的贴着梁翘的颈窝。
梁翘被他弄得痒痒:“怎么又撒娇?”
“姐姐,我有些困了。”
林介普牵着她躺下,却仍然窝在她怀里。
梁翘轻轻摸着他发顶:“好,姐姐在,姐姐陪你。”
你在身边,便是心安。
大燕,坤宁殿
殿内只有赵禛和高环儿俩人。
赵禛喝着茶,目光垂下,看着月色投来的光。高环儿手里拿着针线,正在为孩子们做些小衣裳。
赵馥儿就快十五岁了,红姐儿却快两岁,高环儿为此格外操劳。但只有她本人知道,这些事情本不必在此时去做。
赵禛也不知从何时起,他与皇后就再没有话说。
每日来这里一个时辰,本意是为了与她说说话的,可此刻却越发无话了。
“兴哥儿每日都来请安吗?”
“来的,兴哥儿每日来得最早,就要来看看妹妹的,有时候半天都不走。”
赵禛点点头,许是兴哥儿当年给起名字的缘故,但一想到这里,赵禛便又能想到刘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