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恐怕今天我们之能聊到这里了。我说过的话依旧算数,如果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找我。”
赵属略点头,快步往外走去,出了门才松一口气。猛地一抬头,却见一个人在看自己,这人有些眼熟,俩人目光方一对上,那人便移开了。
赵属心里存着疑惑,但此刻他更要离开此处。
屋内又是另一番情况,梁翘快步走过去,用了大力气给他一耳光。
“差一点我们就能谈妥的事情,你突然进来发什么脾气?”
林介普没有作声,梁翘并不解气:“来人,方才守宫门的人,一路全都杀了!一个个玩忽职守,人来了也不通报!”
梁翘说完,回头又看一眼林介普,他低垂着头,犹如一条丧家犬。
“我梁翘最恨的就是你这副模样,懦夫一般,我打你了你就这样?”
梁翘忍不住,用力一推就将林介普推倒在地,往日“林将军”“杀人魔”的被人叫着害怕,如今却轻而易举就被推到在地,若非亲眼所见谁又敢相信。
“想不到,想不到!”
梁翘抬眼看去,一个高瘦的男人依着门框拍手称奇。
“起来!说,他是谁?”
林介普很快自己爬起来,看看门口的男人,又看看梁翘,一幅不敢开口的模样。
“我自己说也可以,草民姓碗,参见太后,今天要不是林将军,你恐怕就要被人摸清楚底牌了。”
男人信步走进来,看着满桌的美酒美食,赞叹不已。
“想不到,梁太后果然是奢侈之人,这一桌所花费的钱财恐怕有些人一辈子都想不到。”
梁翘上下打量他,以他的气质,初入皇宫却能气定神闲,一定非富即贵。只是这人的身份,要说西夏的贵族没有她不知道的,可是这人她实在认不出来。
“不要问我,我不会说的。你和岳王谈条件的筹码,我看一文不值。你还不如试试将西夏举国相送。”
“绝不可能。”梁翘好容易得来的权利,她一丝一毫都不愿放弃。
“那既然这样,他又怎么会放任你们随意践踏大燕国土,而不去考虑一个愿意继续遵守议和条例的太子。”
“可这样一来他就得不到好处,没有战乱他怎么乘机夺取帝位?”梁翘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
“帝位这东西太危险了,如今大燕并无内忧,如果陷入战争,消耗的也是大燕的国力,但相比之下西夏远远不够比较的,你也是意识到危险了不是吗?”
“如果我真的这样做,岂不是与白痴没有两样。好端端的,只要我平息战端,大燕也不能平白无故就占领西夏,我白白送他一国,当真好笑。”
男人望着梁翘,嘲讽的一笑。
“战端虽然不是他们挑起来的,但依我看,他们此战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你甘愿献国,按照大燕律,还能留你一命。”
梁翘试图平复自己,方才她已经觉得自己想好了所有可能,可唯独这一种,她料大燕绝不能有这样的战力。
“不,你吓唬我。”
男人看她还不相信,摊手无奈道:“你若还不信,我也没办法,只是你手上那些火器,没有火药是万万行不通的。可如今离你最近的火药供应,应该就是大燕的潭州。”
梁翘不说话了,她根本没办法反驳他。
“我去杀了他。”一直不说话的林介普忽然抬起头,气势汹汹的就要出去。
“不许去!”梁翘在他背后叫住他。
“为什么不能杀了他!”林介普紧握拳头,几乎到了发疯的边缘。
“他留着,对我们有用。对吗,碗先生?”
梁翘叹气,无奈的握住他的拳头,让他安静下来。目光温柔的直视着林介普的双眼,抽出右手摸他的发顶。说话的时候维持这样的状态,也不去看“碗先生”。
“是你们,没有我。”
碗先生没再多说什么,背着手离去了。
“你现在好受些了吗?怎么都开始不听我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