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寒冷,北辰宫虽然位置尚高,但好在殿宇比皇宫里的新,所用的东西也是后来添置的。
而且这里并不是皇宫,所有人在这里都显得轻松不少。
赵禛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几天下来也颇有些新意。
此刻他斜卧在坐榻上,丝毫没有往日垂拱殿内威严的样子。他看似随意的翻阅着手中的书卷,眼皮都没抬一下,看似随口问着底下跪着的人。
“朕不传召与你,你是不是就此不再入宫回朕的差事了?”
台下跪着的,正是程璠。
“臣不敢,实因陛下如今搬迁至此,臣几次求见都被外头人挡下,不知是何缘故。”
“哼,倒是个很好的理由。”
赵禛合上书,看向程璠,问道:“叫你来也不为别的,听说你要去西边?怎么,还想找你父亲?”
“是。”
“放心吧,他很好。”
“陛下,臣……”程璠怎么也不会想到是这样。
“你也不用太惊讶,他本就是朕的臣子,朕用他做间谍的效果可比领兵来的好。”
原来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就算不是他们,西夏也还是会被灭。
“这些事情以后再和你讲,他如今还不能露面,或许他会回去见你。”
程璠心情略有些复杂,他想起上次的匆匆一别,那个时候为什么就不愿意相认。
“近来你也有空留在京中,怎样,赵属他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臣好些时候没有见过殿下了。”也不算完全的谎言,只是时间上稍加延长。
“也怪朕,让你们产生了嫌隙。也好,以后多近来陪陪朕如何?”
“是。臣还有一事相求。”
“说罢。”
“臣想去庆州,求取袁家女儿袁艾。”
“哦,差点忘记了,你已经二十四岁。这自然可以,到时候朕定会赐些好东西给你。那姑娘的父亲也是国之栋梁,既然是将门之女,应当与你性格相和的。袁坚也曾是你父亲的副将,说起来也可称为一番佳话。”
正说着,门外黄门传来话,摄政王赵属前来求见。
“哼,又来烦朕,直接回他,说这份假孝心朕就先领了,朕不想见他。”
“这。”黄门稍有迟疑,“要是摄政王执意要见,可如何是好?”
“不见就是不见,他要是想留就在外面站着好了。”
“是。”
黄门通报不敢直接和赵属说,之好先传话给林忠厚。
赵属看林忠厚面露苦涩,结果不言而喻。
“你们也不用为难,本王在这里等等。”
赵属转过身,殿门外西风吹得紧,他不由得拢紧披风。
此处视野绝佳,正午的阳光冲破雾霭的天空,虽然依旧无法驱散寒冷,但看在眼里也是高兴的。
“殿下,要不然还是先回去吧,一会殿下还要用午膳的,站在这里喝了凉风可不好。”
“陛下可是在见什么人?”
“不瞒殿下,正是程小将军。”
赵属回头去看,正巧看见程璠从里面告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