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就算只是为了程璠我也会想办法的。”
说到这里,高蕤忽然有些伤感。
她叹口气,将头轻轻靠在赵属肩上。
“没事的。”只要在他的肩头,就没事的。
“没有,我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原来特别笃定的东西开始变化的时候,我没办法让它往我想要的情况发展。这让我很不安,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知道?但你不想那样做。”
“这你都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
“又该你高兴了。”
“我怎么了解你,你不高兴?”
“不~”高蕤仰头看他,挑眉慢慢道:“不见得不高兴。”
皇宫里或许平静,但总有些不为人知,或者不愿有人踏足的地方。
他们可以统统被称作冷宫,毫无人烟,即使盛夏也是冰凉刺骨。
林忠厚就在这里待了好多天了,他从没有如此平静过。
直到,直到李莉韵来的时候。
“今天怎么样?”
“你昨天来也是这句话,我就在这里,每天如此,怎么有什么不一样吗?”
李莉韵没有说什么,她将饭菜布置好,俩人对坐,好像朋友一样。
“按说你我也算同时入宫的,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好,这些年,你怎么也没想出宫啊?”
“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一样,而我不同,我一早就不奢望能有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忠厚没有再客套,他吃过一点就饱了。
“说罢,有什么事要问的。”
“今天没有。”李莉韵也放下筷子,她平静的看了一眼林忠厚,“你为了活命,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做?”
“我宫外还有兄弟,我就是死也想死在家里。”
“你多少年没见他们了?”
“二十多年吧,但这些年也没有断过口信。我是长子,父母临终前我答应过他们,千万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们,我不能食言,但我也答应自己,千万别死在这里。”林忠厚收好情绪,他不愿再多说,“怎样,找到了吗?我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李莉韵婉儿一笑:“没有。”
林忠厚有些不相信,但他已经失去质疑的权利。
李莉韵为他斟酒。
“喝一口吧,不会很麻烦,你很快会睡着,什么感觉都不会有。你死后,我回叫人送你出去,你兄弟不愿让你进门,恐怕你没办法实现你的遗愿了。”
“是吗?”林忠厚平静的喝完。
李莉韵上前去扶他,让他能够靠在椅子上。
她走到里屋,里面有他平日所写的东西。
林忠厚其实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书法和绘画堪比一流,从前他没机会展露,现在以后更没有机会了。
不久,几个黄门进来抬走林忠厚,一个宫女走到李莉韵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