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辉立即换上一幅笑脸模样,一脸横竖纵横的褶皱瞬间堆积在一起,比那包子铺的包子强不了多少。
“太傅啊,你来了。来看看朕新作的木雕,如何?”
因为闫辉也曾教导过耶律齐宗汉文功课,所以这太傅也是先皇封的,到耶律齐宗这里也保留下来。
耶律齐宗将手里的木雕端在手里,巴掌大小的基座,上面是二郎神的样子,但装束有些类似四大天王,他还创意性的在飘带上加了一只大苍鹰。
“啊呀,真好,太好了,臣在宫外,还没见过有这样的手艺。”
“那可是,非古大师教的好。”
面对耶律齐宗的夸赞,非古和尚谦虚的双手合十,他虽是雕刻高手,可天生有口疾,据说他从未开口说过话
这应该是闫辉最满意的地方,不说话也就是不能言传,不会整天在皇帝耳边多话。
只要耶律齐宗醉心玩乐,闫辉就能继续把持朝政,所以无论他想玩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过问朝政。
“陛下,过几天呢司马大人就要走了,臣觉得是否可以为他举行一场践行宴,到时候还请陛下出面才行。”
“啊?会不会很麻烦啊,又要致辞什么的,一定要朕在场吗?不是一向都是太傅您主持就好了吗?”
“不是,陛下,您好歹也要娶大燕公主为妻,重要让人见上一面不是,到时候将您的风流身姿一传达,人家公主肯定倾心,这事不就成了吗?”
“对哦,还是太傅考虑周到,那朕一定要去。”
“这就对了嘛,那个,陛下,还有一件事,就是他国来使都送了不少东西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回礼。您看,这里有臣拟定的礼单,要是可以就在这里批红落玺。”
闫辉拿出好几卷的文书,又给耶律齐宗润笔。
“对,陛下,签在这里就行。”
笔虽然握在耶律齐宗手里,但根本就是被闫辉抓着他的手给落笔的,他根本没来得及看这些文书的内容。
用玺的时候也是,闫辉用力摁下玉玺,耶律齐宗的手夹在玉玺和闫辉的手中间,分明已经长大,却还是摆脱不了这份束缚。
在闫辉看不到的地方,耶律齐宗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但这狠戾一瞬即逝,闫辉回头去看的时候,他又恢复纯良的模样,似乎只是嫌弃麻烦。
“陛下也别生气,要不是那些宗室长老一直不让微臣拿走玉玺,也不必在此劳烦陛下。好了,臣事情办完,就不打扰陛下雕刻了。”
“嗯,你走吧。”
闫辉带着假笑离去,关上门后瞬间收敛笑容。他翻看着手中的文书,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
“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软弱无能,玩物尚志,一辈子傀儡命。”
非古静坐在一旁,看着同样安静的耶律齐宗,他手里紧紧握着木雕,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分成两段,他右手的虎口也因此被划伤。
非古立即夺走木雕,从袖中拿出手帕包住伤口。
耶律齐宗似乎没在乎自己的手,他左手取过一个锥子,非古见此又为他取过一块木头。
耶律齐宗摇摇头,他将二郎神手中的刀柄抽出,又捡起地上掉下的刀头。
好在断的还算整齐,他将刀柄钻空,将刀头下方改成小塞子,这样两方相和又是完整的样子。
他又削断长刀尾部,干脆将刀柄全部钻通,尾部又接长一段,仍加个小塞子。
如此一来,三段严丝合缝,跟从前一样长度,如果上漆几乎就看不出来修补的痕迹。
非古点点头,表示称赞,但又疑惑不解。用手语比划,陛下聪慧如此,为何不用在治国修身上,却如此荒废政务,权交予他人之手?
耶律齐宗深深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却仍然沉默,他头一次并未回答非古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