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人又是一句冷哼,“想我西夏数十万大军,如何强悍,又多次向大辽求援,可你们呢?一个不帮,二个报信,西夏有如今,一般都是你们的‘功劳’!”
那人说着却不能说服闫辉,不由气愤不已:“闫大人,你如今位极人臣,就没想过为自己建立不世之功,只甘愿做大辽的臣子吗?”
“你说什么,难道你想逼我造反?”闫辉拍案而起,手指那人背影。
“造反也不是,我只知道你早年可是大燕进士,怎么叛逃母国,跑到这苦寒之地,帮着外人坑害母国呢?”
闫辉气得话说不出来,他也是云州人士,饱读诗书,乃元兴二年的进士,后来回到云州做官,官虽不大但也算衣锦还乡。
可惜后来因为一己私欲,牵扯到一桩贪墨案中,差一点没斩首。后来花钱赎命,却永远失去了功名。
要不是最后跑到这里辽国,替人卖命受人举荐,否则根本没有可能坐到如今的地位。
多年来,他心底都是知道的,当初只是另谋生路,自己并不恨大燕。
可是如今来说,他居然昏头,为了贪墨大燕的钱财,帮着西夏余孽。
“我不是,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坑害谁。”
“不,你如今已经留我在这里,你手上那么多贪赃枉法的事情,我看早晚有一天宗室会对你动手,到时候,你想保命都难。”
“那你要怎么做?去帮你?这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不,眼下帮不帮我都不重要了,西夏国运如此,我已经不想复国了。”
闫辉不解:“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不想复国也好,我这就派人送你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我不杀人,也不想受谁的牵连。”
“你就不想玩个大的?”那人的声音似有蛊惑。
“怎么?不是说不要复国了吗?你又想什么心思?”
那人冷笑一声:“呵,你就不想乘机夺得兵权,彻底掌握辽国的权利?如今宗室奢靡异常,好几年没有出过优秀的人才了,若不是兵力尚可,你指望辽国能打败燕国?”
“你会好心帮我?我可不要什么兵权,好端端的,我又不会掌兵,夺到手里恐怕如烫手的山芋才是。”
“谁说我是替你夺来的?你别忘记了,还有一个人,他最有资格获得兵权,也最容易受人摆布。”
这一句倒也点醒了闫辉。
“你是说陛下?”
“不错,他如此耽于享乐,又不理国政,你乘机将夺来的兵权奉送给他,既不用担心他会害你,兵权也可以从宗室手里削弱出来。到时候,你一个人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闫辉心动不已,宗室之人如果失去了兵权,他便可以高枕无忧。
“既然如此,皇叔可有好计策?”
“哈哈哈。”阴影中的人缓缓走出,光线照在他身上犹如加上了一层光晕,李用昶,西夏先国主李并常的堂弟。
“闫大人总算开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试图挑起燕国和辽国的大战。”
“可如今两国正在议和,从何挑起战端呢?”
“议和?是和亲才对吧,那大燕的公主可是刚到?”
听罢李用昶的话,闫辉冷汗直冒:“不是吧,难道要拿公主开刀?”
“听说好像不是真的公主,但是死了的话,谁又说得清呢?”
“这这这……”这可是害人性命,而且还是公主,他闫辉九个脑袋都不够用的。
李用昶眯眼一笑,拍拍闫辉肩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两国交战的机会,就是你闫大人手握大权的时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