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皇后不该来,她自己也不愿亲自踏足于此。
可无奈司马恩求见,她总不能够叫他去坤宁殿,那样更不合规矩。
“以执宰大人之意,是要去北辰宫见太上皇?”
“国朝本没有这样的先例,如今又无皇帝,陛下却做了太上皇,是故好些事情都需摄政王代为裁决,如今摄政王不在,皇后娘娘又……”
这称呼着实怪异,皇上做了太上皇,而皇后依旧是皇后。
“本宫知道了,既如此,执宰大人去就是了,本宫何尝阻拦过大人的所作所为。”
未尝阻拦,但也不曾允许。
对于司马恩的到来,赵禛有些意外,以他的年纪,整天和赵昕在一起,颇有点含饴弄孙的意思。
“说罢,什么事,非要问朕的。”
司马恩看着眼前的赵禛,只身着便服,头发枯槁,没有半点帝王的模样。
“兵部再问,辽国边境是否要增兵。”
赵禛略带疑惑的看着他:“这也来问朕吗?该增便增,该减就减,怎么,和亲都没有用了?”
司马恩叹口气,无奈道:“辽国的兵权不在国主之手。”
“呵,孩子们做事,总是丢三落四的,这么重要的事情,非要闹到这个地步不可。”
“只是不知到底会如何,所以还望陛下允许增兵的要求。”
赵禛看着司马恩,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毕竟是自己孩子,担心是再正常不过,但是增兵还不至于,他们不是傻子,如果真的动手,对国主有利,宗室还是愿意保存兵力的。”
“可是大婚之日就要来临,耶律齐宗要是动手,又当如何?”
司马恩情急之下,急急说出此言,很快便意识到不对。
“还望陛下恕罪。”
“哎,罢了罢了,朕知道你心急,不如这样,你写明,两国协定的事情,不以公主生死为依据。”
“臣遵旨,多谢陛下体恤。”
“体恤也不单为你,还有边境的战士和大燕的千万子民。好了,去吧。就这几日了,恐怕也有些来不及,你先派人送去消息,置于正式的文书,随后在拟便是。”
“谢主隆恩。臣告退。”
“去吧。”
眼看着司马恩离去,赵禛的视线又回到庭院中跑来跑去的赵昕。
这孩子一向乖顺,而且身体日渐好转,是他目前唯一的欣慰。
“来,兴哥儿,来,让爹爹抱抱,嘿,都流汗了,让爹爹给你擦汗。诶,爹爹抱抱,真是越来越重了。”
“爹爹!”赵昕高兴的大喊,惹得赵禛哈哈大笑。
“诶,兴哥儿都流汗了,累不累啊?要不歇息一下?”
“不要!”兴哥儿挣脱开赵禛的怀抱,又回到球场,“来了,来,传球给我。”
赵禛远远看着,高兴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兴哥儿慢点,慢点跑。”
赵昕着急看球,根本顾不上其他,忽的一下,没注意脚下,右脚不知怎么一崴:“哎哟!”随即应声而倒。
赵禛连忙去看,只见赵昕满脸是血,不知是跌坏了哪里。
“快,快叫御医。”
御医来的很快,处理的也很快,赵昕除了崴脚,脸上并没有更多伤痕,但鼻血却不知为何长流不止。
“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怎么会这样?来人,将陪着雍王一起蹴鞠的,都仗责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