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属停顿片刻,变很快离去。
一顿饭吃一半,但他此刻也不算很饿。回程的马车里,赵属仔细琢磨着晋王的话。
其实这次来,赵属最主要的目的是期望获得晋王的支持,他离着太子的身份曾经只差一步,若是没有中间的插曲,他现在也还是皇嗣。
可如今他分外尴尬,这摄政王的身份贴着赵属,让他进退两难。
所以他这次是来看宗室的态度。
按说与他年纪相仿的候选人应该也不少,但他是从小就被选中的,如今再选可能性不大,但难免有人觊觎。
赵馥儿入宫也是为了这个,她自觉要抱住赵属的身份,起码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而赵属这次来见晋王,也是因为晋王代表着宗室的声音,而今日来看,晋王绝对是期望他继承大统的。
至于前朝……
司马恩这个老狐狸三缄其口的,司马复年纪摆在那里,好容易赵禛复位,敏感期尚未过去,应当不会有人愿意直接表露期望赵禛立太子的心愿。
难道还要再等?
赵属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脑子里的转的飞快。
他在试图让自己冷静,又按耐不住心里的躁动。
他不能欺骗自己。
对于那个位置,赵属是渴望的。
对于这一点,赵禛应当是最清楚的,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能够洞察人心。
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极力打压。
只可惜,天命难违,留他如今,赵禛自己都有些相信了。
“天命。”
赵禛双手抱胸,闭目坐在龙椅上,馥儿已经入宫,为得什么他都清楚。
他多想糊涂一些,可惜他太聪明了。
因着这份天资,他消耗了不少心力,身体也常常虚弱不堪。
赵禛曾经自问,如果没有这份天资,如果他不做帝王,会不会就此不同了?
赵禛睁开眼,自嘲一笑,现在他不会再问这样的问题困扰自己了,还有更要紧的。
赵禛拿起红笔,在奏章的末尾写上批注。
他仍有事要做,方才稍时的闭目是短暂的休息。
“咚!”
一个黄门慌张的闯进来,直接栽倒在地毯上,他浑身污迹有一部分就留在那地毯上,干净得地毯上留下这样一笔,很是刺目。
赵禛抬头看他,面上并无表情,而他看见赵禛像是傻了一般,就这么呆愣的定在哪里,头高高的扬起,身子还是趴着的。
这份定格没有停留多久,很快有几个侍卫跟着进来,立即擒住了他。
“臣等护驾不利,请陛下处置。”
这也不用多问,私创大殿本来就是处死,而侍卫救驾,若无大事发声一般也就开恩放过了。
只是这事还有些蹊跷。
赵禛放下笔,想着后宫即使没有妃子管理,好歹也有个掌事的宫女黄门,怎么如今还能松散成这样。
“什么事,你们怎么纵容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这人犯了过错,正要处罚的,一不小心挣脱了,从御河里潜游,我们顺流追下,不料晚来一步,臣等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