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属想说的话被堵在嘴里,那个优柔寡断的赵禛又来了。
其实如今前朝因为皇后的事才刚结束,所以整体气氛都还是紧张严肃的,想必赵禛在位前期,那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的。
赵属决定还是先说出自己的主张:“陛下,不妨就此听听臣的意见,如果可行,不妨一试,或许可以以绝后患。”
赵禛知道,不让他说是不可能的了,点点头默认。
“臣以为,可以提高库房清查的力度,不再是年中年末抽查,而是每隔三个月都要查验一次。年终和年末要彻底查处。”
“还有吗?”
“侍卫们不再一天两班,而是改为一天三班,交接之时派遣内侍黄门从旁查验,以免夹带。”
“还有呢?”
“库房的钥匙除了需要另外设置一把,除了库房内侍总领,侍卫总领持有外,还需另设一名秘阁内侍总领,需三人同时到场才能开启库房大门,三方制衡,防止再生勾结。”
赵禛偏着头,耳朵对着赵属,看起来一副安静倾听的模样,神色中却早就不耐烦了。
“你说完了?”
赵禛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冷冽。
“应当考虑周全了。”赵属如实回答。
“既如此,朕问你一句,你是否觉得‘宽仁’是错的。”
这要他怎么说。
赵属一阵抽搐,赵禛历来以宽仁治国,这是上下一体的共识。
如今赵禛这样问他,要的可不是什么辩论,而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臣以为,宽仁绝无错处。”
“既如此,何不往一面?”
赵禛内心焦灼,也许长久以来的坚持到这一刻就要放弃,让他心里生出一丝不甘。
眼看赵禛要走,他跪下急着脱口而出:“是非曲直重有定论,何故偏要饶恕罪人以示宽厚?”
此言一出,赵禛瞬间冷脸,赵属也自觉失言。
“好,好得很,你要真想不明白,就干脆跪在这里,给我好好想。”
赵禛说完拂袖而去,留下身后赵属直直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高蕤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她没法靠近垂拱殿,只能派人远远打听,据说赵禛龙颜大怒,没有人赶去劝说求情。
赵属昨夜彻夜未归,已经让高蕤心疼不已,如今尚未休息,上过早朝中饭还未用便一直跪着,高蕤真担心他的身体撑不住。
高蕤跟着赵馥儿在殿外等候。
“实在不行,我就去闯父皇寝宫。”赵馥儿几次求见未果,打算干脆去闯宫。
高蕤连忙将她拦下:“你忘记了吗?之前闯宫的事情就够让陛下心烦的了,你如今再去恐怕还未见到人就要受到责罚,不妨再等等?”
“那我再等等,也不知怎么了,查案而已,怎么偏要罚他不可?”赵馥儿坐不住,干脆就站着,仍在焦急等待那边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