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道姑目露奇色,松开了手,蹬蹬蹬倒退几步,满头满脸的不相信。
常思豪意外遭逢大创,被个道姑拎在手里,竟无还手之力,心中丧气愤恨难以言述,便随口开骂以求速死,哪想到她竟是这般反应,忖道:“这素**干的破事都被我说中了,”心中大乐,忍痛哈哈大笑。
中年道姑见他笑得如此畅意,更是遑然无主,连声道:“你是谁,你倒底是谁,”安碧薰见她其状若疯,抢前拉了她摇晃:“师父,你怎么了,师父,”抬头望去之际,忽觉脸上一凉,空中落來几点水滴,师父低头正向自己看來,泪眼里满是爱怜,常思豪心下一动,冷冷道:“你还叫她师父,她是你妈,”中年道姑身子一软跌在地上,失声道:“你连这都知道了……你怎会知道……啊,是安师兄给你讲的,是不是,这等事情,他又怎会对外人说,”她忽地瞪大眼睛,颤手指道:“啊,你,你莫非是小哀,”
常思豪微微一愣,小哀这称呼有点耳熟,不知那“安师兄”却又是谁。
只听前院有尖锐的声音传來:“奴才冯保,求见妙丰真人,”
中年道姑脸色一煞,恢复了一些神智,伸指连点常思豪几处大穴,说道:“薰儿,抱着尧姜跟我來,”提起常思豪自后门入殿,将他放在元始天尊神像之后,吩咐安碧薰道:“你和尧姜待在这里看着他,不要乱走动说话,”说完拭干泪水,定定神色,转身绕过神像,向外走去,安碧薰茫然点头,心下仍自惊疑不定,凑在常思豪耳边低低嘀咕:“师父是我妈,师父怎么是我妈,”
常思豪被她呵得耳孔生痒,气得心道:“问我干屁,老子又沒跟她偷过情,”然而穴道被封,想骂又骂不出來。
中年道姑刚到殿门口,已见太监冯保带随从到了阶下,她冷冷地道:“冯公公,你未经允许便闯进來,当我这三清观是城门洞么,”
冯保略微躬身:“真人恕罪,老皇爷在的时候,咱家自然不敢到这乱闯,打扰妙丰真人的清修,”
常思豪在神像后听得清楚,心道:“他真的是冯保,听声音确是太监,他怎么会來这里,这道姑好硬气,她又是谁,”
那道姑妙丰道:“哼,照你的话说,老皇爷晏驾之后,你就敢了是不是,”单掌往旁边汉白玉石栏上一拍,“砰”地一声闷响,殿宇震荡。
常思豪虽在后殿,仍感觉得到地面震颤,屋顶有些灰尘下落掉在脸上,他眨了眨眼睛,心道:“这道姑武功之高,怕不在荆问种之下,想必也是武林中的名宿,怎么出了家还不守妇道,真是沒法说,啊,错了错了,出家还守什么妇道,应该守清规才是,”瞧旁边这安碧薰生得细颈妙目,青春标致,料想她娘年轻之时,多半也是一样漂亮,佛前的供果,那自然是谁都想尝的了。
冯保身后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太监闪身出來,他个子不高,头顶只到冯保前胸,向前一步淡笑道:“真人掌力雄浑,已达无上妙境,相信再修炼不久,便可追上老皇爷的脚步,也能够白日飞升,列位仙班,不过这三清观是凡俗工匠所造,比不得天上的琼楼玉宇,若教真人给拍塌了,咱们现如今国库空虚,百姓贫苦,只怕皇上顾念着民生,多半不会拿出钱來重建,真人还是爱惜些的为好,”
妙丰气得浑身颤抖:“好,好,你好,冯保,你身边的小东西胆子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