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笑迟目光凝止。缓缓笑道:“是啊……我确是爱她的美色。”
这句话说得如此坦诚。令得众人有种耳误的错觉。遥看水颜香脸色骤冷。呼吸若停。耳鼓中似乎都听得到她那扑嗵、扑嗵的心跳。
长孙笑迟远望橙空晚照:“她的容颜。就像这天边的夕霞。一千次地端详。便会看出一千种的美丽。这样的美色。又有谁会不爱呢。”
说罢陶然自顾地一笑。缓缓将头转向水颜香:“以前的我利令致昏。让你做许多不该做的事。你沒有怨尤。反而件件依从。有些我沒有想到的。你也替我去做。这世间沒有谁再比你更懂我。沒有谁。为我付出得比你更多。在这世上。也许会有比你更美貌的女子。然而她们站在这里。对我來说都是盲人面前的星光罢了。”
水颜香眶内一酸。感觉整个世界起了涟漪。回神时腰肢已被长孙笑迟扶拢在臂弯。登觉浑身暖意融透。整个人宣放出一种幸福的光辉。
长孙笑迟埋首轻嗅着她的发丝。吟哦道:“‘醉看英雄眼生媚。苎萝山下曾相对。少伯错手折青梅。方有夷光十年泪’。小香。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你的歌。你的心。你的苦。明白这世上谁对我最重要。就算是做作。为你。却又何妨。”
秦绝响摩臂作瑟道:“长孙阁主。现如今你只剩下孤家寡人。难不成是想说几句好听的。让这女人献身当肉盾罢。哈哈哈哈。。”
长孙笑迟与水颜香一个好似渔人望海。一个好似樵子听风。相视而笑。彼此心通意笃。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秦绝响笑得无趣。撇了撇嘴。道:“好。好。两位视死如归。那死了倒沒意思。嗯。我有个让咱们双方都皆大欢喜的小小提议。不知阁主有沒有兴趣听呢。”
长孙笑迟移过目光。示意在听。
秦绝响來回踱了几步。笑道:“秦家产业不少。我最喜欢经营的就是当铺。沒事就爱坐在高高的柜台后头。低头瞧客人。因为谈生意之前。如果能够先站在有利的位置上。心里总会舒服一点。这实在是一个坏习惯。其实阁主英雄了得。在下一直是很仰慕的。刚才多有冒犯。望阁主莫怪。不要影响到咱们的心情。”
长孙笑迟听他居然向自己道歉。略感意外。道:“秦少主不必客气。请直言便是。”
秦绝响将铳口放低。道:“京中消息我也略知一二。听说阁主有意退出江湖。不论出于何种原因。这举动未免太过天真了些。如果阁主自忖才德不具。无法统御天下英杰。也不必如此失志颓靡。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本尊向來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若阁主愿投靠过來为我秦家出力。将來一统江湖之时。阁主座次。必在他人之上。
长孙笑迟淡淡道:“秦少主这话未免更加天真了些。”
秦绝响道:“是吗。阁主只怕还不清楚状况。我秦家上下齐力同心招募志士。广揽贤才。短短两月间。已然将各分舵人手扩充了三倍。并且还在不断增加。预计在年后明春。整体战员再提高一倍。增至六万以上。阁主在江南虽也统御数万之众。只怕这数万人中。并非都是具有战力的精锐。还有不少是负责经商、供给等杂务的人员罢。那比之现在的秦家。也是稍有不如了。本尊正有意借鉴百剑盟规制。也建立三部。分管经济、外务与作战。并任命三大总管打理相应事务。阁主若能归顺于我。这总管之一便非君莫属。届时风云适意。定然比做那小小的聚豪阁主风光得多。”
水颜香一声嗤笑:“小孩子只会吹牛大气。说这些虚话欺人。未免把别人的头脑看得太简单了。六万人加上杂务冗员。至少接近十万。光是十万人吃穿住用开销。你供养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