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响大声吵道:“她给人治病向來那样。她救的人多了。不仅仅是你们。她现在是个白痴。她不能想的。我得替她想。”
“别说了。”
常思豪猛一抖手。
秦绝响猝不及防被甩了个趔趄。身子歪出去打个晃站定回头。见他虎睛凝怒。气势夺人。禁不住又倒退了一步。说道:“大哥。打个胎死不了人的。那野种和你半分关系也沒有。你为何这般护着他。”
“野种。”
常思豪目中一空。眼前忽见滚滚烟尘。满耳蹄声。
番兵鞑子來去如沙暴。席卷过后。留给村庄的除了尸体与灰烬。还有残垣断壁间全身**奄奄一息的妇女。
十月后出生的孩子。便是“野种”。
汉人看番人是野种。番人看汉人是野种。那么西藏、鞑靼、土蛮这些番邦之间呢。不同民族的人聚在一起。是否看对方都是野种。
记得那一夜。自己为埋葬公公挖烂了双手。天明回到张屠户家。将一个饭碗失手打破。稀稀的米汤洒了一地。热气蒸腾。
当时张屠户狠狠地瞪着自己。牙缝里挤骂出來的两个字也是:“野种”。
异族是野种。同族非血亲的人还是野种。天下人岂非都是野种。
我们倒底能不能和野种交朋友。连姻亲。做兄弟。甚至……
。。做父子。
“如能抛却往昔的前仇旧恨。下令开放边境。设立马市。允许民间商贸往來。而后迁民与之杂居聚居。开放通婚。令民族间血脉相融。无论汉蒙回藏。皆亲如兄弟。再教而化之。使服王道。届时天下一家。战乱消止。何愁迎不來太平盛世。”
郑盟主那满载向往的眼眸。令人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