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响哪管许多。一刀下去。血立刻冒了出來。他很惊奇地道:“咦。能冒血。这脸做的。还他妈挺真。”又继续加力。
夏增辉疼痛难忍。鬼哭狼嚎地道:“当然是真。这就是真脸。我本來就是夏增辉。干嘛还要装。住手。快住手。”
常思豪感觉不对。赶忙把秦绝响拦住。移火光仔细观察。刀口处皮肤已被翻起一点。血流如注。确是真皮。心想这人常在伪装之中。行动作派能乱假为真。但总会带着些与身份有关的物品吧。想到这便伸手到他怀里去摸。掏出东西都扔在一边。
秦绝响在旁用小刀拨拉。只见这些杂物里面有几个药瓶、一把火摺、散碎银两。都是江湖人必备之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蛇皮袋。打开一看。欣然道:“在这儿了。”一抖手都倒在雪上。
常思豪回头看去。雪地上是几片人皮面具。他捡起一片。便搁在夏增辉脸上比量。找了半天。并沒有像袁凉宇的。问道:“袁凉宇的面具呢。”
夏增辉道:“谁是袁凉宇。”
常思豪见他那一只眼里满是惊奇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心里便有些画魂儿。忽然想起一事。将他衣领往两边一扒。只见他右肩峰有一条极大刀疤。正是自己当初所劈。哪还有假。又在他腿侧摸出那根黑色四棱短刺來。甩手往雪里一掇。怒道:“你还想挨揍是不是。”
那大拳头只在眼前虚略一晃。夏增辉便打哆嗦。知他瞧人就跟尸体一样。下手是真黑。赶忙道:“用完了就扔。谁还留着它。等着被捉时当证据么。”
常思豪心想这肯定是沒错了。敢情这假袁凉宇是个老头子。怪不得那时候一怒极起來便骂人“小辈”。然而此刻脑子里问題太多。盯着那些人皮面具。一时想不出该问什么才好。忽然意识到雪地上并无书册。便问:“修剑堂笔录呢。”秦绝响一听眼睛亮起:“大哥。他有《修剑堂笔录》。”
夏增辉定了定神。有了底气。冷冷一笑:“想要笔录。便赶快给爷爷接筋治……”这最后的“伤”字还沒出來。秦绝响飞起一脚正踹在他脸上。将那吊在外面的眼珠踢了个爆。夏增辉虽然穴道被封。居然疼得“嗷。。”地一声崩起身來。又重重跌在地上。浑身上下不断抽搐。花的白的。汁水糊了个满脸。秦绝响骂道:“你他妈是谁爷爷。”
常思豪蹲下身子道:“你落在我们手里。活是不要想了。一切照实说。便可少受折磨。”
夏增辉缓了半天气。切齿道:“横竖是死。你们休想从我身上套话。”说着口唇一动。。
“要咬舌。”
间不容发。秦绝响抡起腿來又是一脚。。
夏增辉脑袋被踢得一歪。带起身子打个滚又翻过來。半侧脸朝地。嘴唇已连腮撕裂。一口血标出來红中有白。满口牙下來十五六颗。
好半天。他终于喘过一口气。胸脯子一抽一抽地上下忽扇。一只眼里淌泪。一只眼窝里淌血。嘴里含着血沫子呜哝呜哝地道:“别打了。给。给个痛快……”有了哭腔。
常思豪把他揪起成坐姿。道:“你倒底是什么人。怎会有《修剑堂笔录》。”
夏增辉软软地由他揪着。彻底放弃了抵抗。有气无力地道:“我叫夏增辉。是百剑盟安插在点苍派的人……”常思豪登时心里一翻。只听他又道:“《修剑堂笔录》。我只见过上册。把它……转交到应红英手上。为的是……让她拿这东西去诱说衡山、嵩山两派……共同退盟。”常思豪问:“笔录上册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