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自吟将他推离少许之后,两手抓肩眼对眼地又重新相了一相,跟着重又拢回怀中,勾头揉脸地抚弄道:“好兄弟,姐可又见着你了,”眼泪也淌了下來。
秦绝响惊魂未定,看她确实只是在确认而已,心里一阵虚惶,秦自吟搂哭半晌,微退了半步,扯了他身上官服左瞧右看,挂泪的脸上又有了笑容:“小弟,昨儿下午有人來报,说皇上封了你的官,姐不知替你多高兴,咱们秦家千顷地一根苗,全指望着你呢,你有了出息,咱家才能兴旺,姐这腰杆里也硬实不是,咦,你身上怎么尽是些火药味儿,你呀,如今已是做官的人了,可得有些深沉,别跟小孩子似地,再去乱放鞭炮才好,”说着伸出手去在衣上轻轻扑扫拍打。
秦绝响听她说话简直如同俗家妇女,哪有半点当初的英气,还有什么“腰杆里硬实”的话,兀里兀突,也不知是打哪儿來、往哪儿指的,再瞧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在自己眼前晃动,心中更是别扭,推开了她的手道:“沒事,你不用管了,”
秦自吟嗔着脸又抢了他手,一边抻面似地抖了两抖,一边眼对眼地瞧着他:“怎么,做了官,便不是我的弟弟了,咱家就你一个宝,我不管你谁管你,你不跟我亲跟谁亲,”当下出去招呼下人赶紧备洗澡水,又扶着肚子回來,揭帘子探头问:“你饿不饿,”
秦绝响望着帘缝里那张有些浮胖的脸,忽觉鼻根刺痒,忙背过身去,秦自吟笑道:“害什么羞,”又问:“相公,你想吃什么,”
常思豪淡淡道:“随便,”
秦自吟嗔了他一眼,喜颠颠地去了。
秦绝响听步音渐远,好半天这才缓缓抬起头來:“大哥,多谢你了,”
常思豪明白他意中所指,沒有说话,慢慢合上了眼睛。
秦自吟亲自下厨,菜肴做得十分丰盛,饭毕服侍两人洗过了澡,又拉着弟弟到别院屋中,挥退下人,亲亲热热说话,秦绝响听她净是问些以前的事情,应付几句不胜其烦,正要找借口避开,秦自吟忽然凝了脸色在他手背上一按,起身到门外左右瞧看,随后关门回來,拉他进了里屋,侧身并臀和他一道坐在床檐上。
秦绝响瞧她举止特异,不由得又胆突起來。
只见大姐拉手盯过來,森森地道:“小弟,你和我说,你姐夫在外面倒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秦绝响惊差点噎住:“这,,这是什么话,”
秦自吟将袖子少褪,露出腕上深红的疤印來:“我越想越不对,这腕子上的印,却不是刀割的,那便是我要自尽了,若不是遭了极难心的事,我又为什么要自尽,远的不算,这趟他派去接我的人,也不像安了什么好心,他是在哪个馆子姘上了女人,因此嫌我们娘俩碍眼,所以才想让我堕胎,是不是,”
秦绝响的目光一虚,半晌才琢磨出个大概,脑子转了两转,问道:“大姐,这话你还跟谁说过,”
秦自吟推他腿道:“瞧你,姐就你这么一个亲兄弟,姐还能和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