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功力,龙波树这一掌对上,也便败了,然而康怀出招只是习惯反应,掌到中途,忽然想起对面是师兄,登时劲便收起了五六成,间不容发,斜刺里突然拍來两掌,与二人手掌侧缘交在一处,就听“砰,,”地一声,将两人击得如抛如掷,倒飞而起。
來人双脚落地,一袭黑衣,面皮枣色如雕,正是西凉大剑燕凌云。
康怀和龙波树身子各自飞出三丈开外,落在河滩边缘,龙波树身子一晃,盘龙梢向后指去,打个弯撑住身体,康怀膝头一软,单腿点地,口中发出“呜”地一声,显然涌起了鲜血,他知道这血吐出就呈败相,双睛猛撑,咕碌一声,又咽了回去。
燕凌云侧目瞧见,知道他是中途收了劲力,自己却是估算着他的十成功力而出手,这一掌是打得重了,当下缓缓道:“慨生,还记得我为何给你起这名字么,”
康怀低头垂泪道:“记得,您曾说,怀者,思念也,慨生,感慨生之不易也,师父这是要弟子不记恨弃我而去的父母,要珍惜这难得的生命,沒吃过的,要尝尝,沒看过的,要见见,沒做过的,要试试,也不枉來这人世一回,”
燕凌云点头:“你记得就好,人还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在师父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满地乱爬,口里‘阿八、阿八’叫唤的孩子,把你养大成人,师父就是尽到了责任,至于长大之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德须自积,孽由自作,是行侠仗义,还是杀人放火,都凭你自己的选择,师父不管,你去罢,”
“是,”
康怀明白燕凌云自称“师父”,便算是还认自己这个徒弟,含泪连磕四个响头,起身垂首退到郭书荣华身边,见他摆手,便又退回到另外三大档头身侧。
燕凌云提高声音道:“郭督公,刚才这一场不分胜负,便算他们平局如何,”
郭书荣华自然清楚他的算盘,却也毫无所谓,盈盈一笑道:“好啊,”燕凌云道:“这第三局若是我方胜,双方都是一胜一和一负,便成了平局,岂非又要重新比过,依老夫看,不如用这最后一局定胜负,胜便是胜,败便是败,这样也够痛快,”
郭书荣华笑道:“这提议不错,就依老剑客便是,”
燕凌云道:“爽快,最后一阵,便由我这老骨头出马了,就请督公调兵遣将罢,”说着将背后宝剑连鞘抽出,斜指于地,郭书荣华目光落去,道:“这便是‘匣中剑’么,早闻老剑客晚年戒杀,偶尔用此剑玩味消遣而已,不知今日在此,荣华是否有幸见识一下它的锋芒呢,”
常思豪一听这话就知他想要二次出阵,急忙身形一纵,跃在他前,抱剑拱手道:“燕老剑客,就由在下于您这台前领教一二罢,”
郭书荣华道:“侯爷,刀剑无眼,若是把您伤了,荣华此心怎安,”
常思豪移目进步笑道:“督公说的哪里话來,被劫持的是我妻子,常思豪岂能置身事外,”郭书荣华侧身拦道:“侯爷若是一个不慎,荣华怕是无法向皇上交待,”“哈哈哈哈,”常思豪避开他又斜向迈出一步:“常某未必就败,败也自有交待,督公不用担心了,”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