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常思豪几乎以为听错。
萧今拾月笑道:“亲戚们很小气的。总白吃也不成啊。”
常思豪问:“当了多少钱。”
萧今拾月道:“两吊。”
“什么。”常思豪道:“穷奇剑不是四大名剑之一吗。什么冰河插海。莺怨穷奇。虽然排名在末。也不至于这么便宜吧。”
萧今拾月笑道:“因为只当了一把雨伞的钱。对方并沒有瞧出那是一把剑。”
常思豪哑然半晌。叹道:“是了。像你这样的大家。草木皆可为剑。拿在手里的哪怕是烧火棍。也不会有任何问題吧。”
萧今拾月笑着伸手在他腰间一抹。将“十里光阴”抽在手中。掉过剑尖一甩手。“笃”地一声钉入甲板。问道:“你拿根烧火棍來试试。看看插进去要多大力气。”又将“十里光阴”拔起。在手中一掂。道:“外行人永远说不出内行话。什么重剑不须锋、执草可伤人。真是妙想天开。弃剑用草算什么善假于物。喜重厌轻。何不换锤锏流星。”
常思豪道:“我倒认识一个人。使的大剑刃宽背厚。长达七尺。而且武功也着实不低。”萧今拾月问:“这人还活着。”常思豪摇了摇头:“他死了。死在一柄软剑之下。”萧今拾月一笑:“看來事实已经替我作了证明。”常思豪沉默片刻。忽然问道:“萧兄可有软剑的破法。”
萧今拾月笑着瞧他:“怎么。死的人是你朋友。”
常思豪似乎难以回答。目光忽然有些遥远。
萧今拾月问:“杀他的人呢。”
常思豪道:“是我的兄弟。”
萧今拾月道:“你的兄弟杀死你的朋友。这仇你可怎生报法。”常思豪久久地望着海面:“我倒希望这桩仇永远不必去报。可就怕世事无常。怕有一天。好兄弟会反目成仇。怕有一天。有人会把他乡认做故乡。”
萧今拾月道:“看來我沒必要教你了。”
常思豪道:“怎么。你觉得我的武功已够应付。”
萧今拾月道:“不。因为你一定输的。”说完这句话。他将剑往甲板上一插。挠着屁股闲闲踱远。留下常思豪一个人在腥湿的海风里。独对摇摆的剑身。静默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