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常思豪來到牧溪小筑,带來一封隆庆的书信,之后,他走了,那晚,自己和小香夜谈,闹得有些僵。
“你可以不做英雄,但是你不能不做一个男人,”
虽是在转述,但话里有她的意思,【娴墨:前文所批决然不谬,】
自己还是沒有听,结果第二天卖鱼回來之后,她就不见了。
桌上,留有一首涂涂抹抹、文稿似定未定的歌词:
瓷袖冰弦震晚灯,香腮过泪斩花容,七轸肩头凭撕傲,十宣血破涂鬼城,开心自古同一刻,向隅难逢似曾经,莫道前途谁知我,浮萍下自有云停。
后附一行小字:不过如此。
自己坐在那里,坐在那里,呆呆地想了一整天。
这首歌只有意象、情绪、状态,沒有露半点因由,至于附言,不过如此的是什么。
她为什么会走。
是为宁守淡泊的无聊吗,是避世独居的孤寂吗,是由奢入俭产生的落差吗,【娴墨:大英雄也有脑残时,须知英雄不做大事业,就不是英雄了,天天守着个废物过日子有什么意思,天下男人都记清:姑娘要你少顾事业回家陪她,你要多抽空陪,决不能放下事业,回家守着老婆,难道成天和你聊化妆品和衣服吗,拜托你又不是闺蜜,你可以说女人都是很作的,但世界原本如此,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懂不,出去干点正事去,】
她早就在借酒浇愁了,自己是沒有看出來吗,不,自己早就注意到了,或许,正是因为看出來,所以才一直沒有行动,而只是选择了默默地等待、观察吧。
观察什么呢,看她是否真的与自己知心,是否因为京城的经历而产生了变化,是否像她说的那样,能熬得住这寂寞,什么也肯放弃,与自己相守一生。
“相对总无言,启口两三句,情到浓时情转薄,英雄也无趣,”还记得,她在歌中唱过这样的话,这难道不是她心境的写照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话越來越少了呢。
曾经那样炽烈的浓情,也真的会转薄吗,这是永恒的人性,还是我们变了。
原來,自己是个无趣的人吗。
自己说她或许是爱上了“英雄”二字,可是,自己又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