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响道:“沒问題,走吧,陈志宾多半还在下游找咱们呢,”
方枕诺道:“且慢,刚才五个人中,有一个干事,他穿着农民衣服,走路却还是东厂的作派,守城兵丁竟不怀疑,难道不奇怪吗,”
秦绝响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农民就不能挺着胸走了,”方枕诺道:“你看过哪个农民走路背是直的,这是扛农具养成的习惯,当兵的多是农家出身,应该看得出來,”秦绝响道:“太平无事的,谁能注意这个,你沒事老观察人走道吗,”常思豪拉了他一把:“小心沒大错,照方兄的來吧,”
方枕诺想了想,又派出人去,这次是三个干事,三个水手。
依旧顺利通过。
秦绝响道:“都说了沒事,”见方枕诺仍在迟疑,不禁有些烦了:“再这么磨蹭有什么意思,等陈志宾兜着屁股追上來吗,马上就到饭时了,到时路上行人更少,岂不更加糟糕,”
方枕诺道:“别人倒还好说,上师和国师特征太过明显,还是先留在外面,等我们进去安排妥当之后,再接两位进城,”索南嘉措和火黎孤温点头称是。
方枕诺将剩下的人分成三队,自带曾仕权、康怀、程连安及五名干事、水手为第一队,秦绝响、常思豪带三个水手在第二队,剩下的在外等候,并嘱:“侯爷有伤行动不便,咱们两队拉开二十步左右距离,路上尽量贴近妇女,感觉不对,保护侯爷先撤,”
安排妥当,方枕诺带人先行,常思豪和秦绝响在后面看着,感觉距离够了,也带人出來上了官道,一边走着,一边观察城门和城头的情况,眼瞧方枕诺一行人顺顺当当已经走过了门洞,秦绝响心底不禁暗笑起來,五个人离城门也就剩七八步,忽然方枕诺在前面促促地喊了声:“撤,”曾仕权和康怀几人转身往城外跑,却听“轰隆”一声巨响,城闸落下,将他们关在里面。
秦绝响情知不好,刚要后撤,头顶哗啦啦甲叶声响,城头上现出无数兵丁,正中央竖起一杆杏黄大旗,旗下站定一人,头上包着药布,右胳膊缠满绷带吊在颈子上,正是陈志宾【娴墨:炮崩的,伤不轻,】,身边贾旧城、许见三、白拾英都在,小晴个子最矮,手扒城垛往下看着,眼神冷冷如冰。
瞧见城头上铳弩齐指,三个水手立刻跪地举手,大叫投降,守门的四个兵丁对看一眼,都笑了:“毛贼草寇,值得这样大张旗鼓,”“喂,你们俩,怎么不一起跪下,”说着上前來抓,【娴墨:显然是本地兵,不知厉害,】
秦绝响小身子一涌,“呯呯”击飞两人,探手抓住另外两个,飞快地挡在常思豪身前,低低道:“大哥,他一开火,咱们就贴墙走,”
常思豪点头接过一个“人盾”,挡在身前,明白:火铳只能水平了打,往下瞄,铁弹松动极易放空,溜墙根儿倒不失为一个躲避的好办法,至于滚木擂石,倒比铁弹好避得多了。
陈志宾在城头笑道:“秦绝响,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顽抗么,其实利用秦家,我也是迫不得己,暖儿和你青梅竹马,我其实倒很舍不得你这个小女婿呢,”
一提到暖儿,秦绝响气得几乎要死,陈志宾既非好人,他这闺女自然更不是好饼,整日在自己身边依來顺去,自己还以为那是自己**的成果。
他情知此处不能久待,冲常思豪使个眼色:“大哥,走,”
两人缩矮身形以兵丁为盾,顺着墙根就往西跑,陈志宾在城头笑道:“秦绝响,你就这么逃了,连你的心上人也扔下不管了,你还真是薄情寡义呢,”
秦绝响跑动中忽然觉得这话不对,他口中的“心上人”,似乎指的并非暖儿,停步猛回头,就见城头上,陈志宾往后伸手,正拉过一个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