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在额角轻搔着,柔柔地。
“等把头发蓄起來,我就用八抬的大轿迎娶了你……”
还记得自己当时的羞涩,和在羞涩中想像着坐在轿中的样子。
自己这一生,竟也能像普通人家的女儿一般,嫁为人妇,也能像秦自吟那样,怀胎有孕,生儿育女。
鼻子不由自主地酸起來,“绝响,绝响,”她伸出手去,轻轻推摇:“你醒一醒,醒一醒啊,”这时节,她竟有种怪怪的感觉:哪怕他醒來,让自己有个可以骂、可以恨的人也好。
秦绝响沒有反应,这让她的恐慌加剧:也许再晚,就真的來不及了,她忽然慌慌地喊起來:“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你活过來,你快活过來啊,,”
她奋力地捶按着秦绝响的胸口,急吸一口气,捏着鼻孔吹进他嘴里。
分开时,微风过唇,一股腥涩味道返入口腔。
这令她愣了一下,意识到,那是血的余味。
秦绝响五指抓天、对空喷血的一幕忽然在眼前闪过。
那是……那是为我而吐的血啊。
这一瞬间,她忽然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人、认识到他曾经有多爱自己,这份爱带着血的汹涌、血的浓沃、血的滚烫、血的华丽,明艳鲜烈,宛若奇迹,她忽然发现,自己这样恨他、这样怨他,原來又是这样地在乎他,有这一份爱在,哪怕他有过多少女人,哪怕他犯下千重罪孽,哪怕要与整个世界为敌,自己都不在乎,就算是拼了性命,也想要和他在一起,【娴墨:虐死人了哎】
“绝响,绝响,”
泣涕喷薄,泪水萤流成河,馨律在他身上胡乱掏摸,找到伤药,一股脑地都塞进他嘴里去,拼命地捶打着他的胸,想要帮助他呼吸。
秦绝响静静地躺在荒草中,一动不动,好像故意不理她,又好像,犯着孩子气。
常思豪腹部带伤,牵扯疼痛,行动甚是不便,因此被远远地抛在后面,几次穿林过岗之后,前面人影不见,只能凭着大概感觉步行追踪,走了这半天,忽然听侧前方远处有呼喊绝响的声音,赶忙加速赶來,正好瞧见馨律敲打秦绝响这一幕。
他扶痛奔近:“师太,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