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姨娘也是拿着自己的巾帕在那哭着,马姨娘用余光扫了一眼温卿
温卿还淡定的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什么悲伤之色,这让马姨娘心里生疑。
便开口道“府医,你快给大小姐看看,她有没有生天花,若是没有尽早让大小姐离开这里啊”
府医走到温卿身边,拿出一个薄纱垫着给温卿把了脉。“斗胆”说完便又把温卿的袖子往上挪了挪,看了看皮肤,说道“大小姐没事,并没有被传染,不过这手上有一个伤口,这伤口有些深,得提早用药,不然会留下疤痕”
“卿儿没事!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听见温卿没什么大碍则神情缓了一些
温卿看着正在给他包扎的府医问道“我与弟弟接触那么久,为何没有被传染上?”
“那是因为大小姐没有与小少爷太过亲密接触,而且小少爷处于天花的前期,传染性并不强,可是到了后期,那就不好说了”
看着府医说的振振有词的样子,温卿心里冷笑,前世你就是这般颠倒黑白,害的我弟弟在病榻中孤独的死去,连个衣冠冢都没有。
给温卿包扎完,府医就要离去,温卿则叫住了他“府医,你先别走,我弟弟得了天花,虽不能根治,但总不能连缓和的药都没有吧!”
‘这..大小姐,本人没有医治过天花的病人,所以对于此病不是很了解,拿不出缓和的方子”府医有些抱歉的说道
“是吗?“温卿嘴角一翘说道”那为何你只是把了脉,看了几眼,就能笃定我弟弟一定是天花,我也学过医书,天花会发烧伴有红疹,可是你都没有见过天花的病人,是怎么判定我弟弟得的一定就是天花红疹?”
“我是根据书上记载的,很多病例本就不常见,只能在书上学以致用”府医只觉得后背出了好多的汗,用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那就是推测了,你是大夫,怎么可以靠推测去医诊病人。难道你不知道,医术乃医者之本,医德乃大医之魂的道理吗?你这么随意的下定论,和庸医有何分别!”温卿铿锵有力的怒斥着府医。
”说的好!你这小姑娘果真给付老说的一样,有几分胆色和才情”突然一洪亮的男声响起,温卿向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是去了很久没有回来的翠和,翠和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位是付子楷付老先生,还有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老者,老者看上去和付老年龄相仿,不过穿的有些破旧,脚上还踩着草鞋,鞋上沾着许多泥土,身后还背着一个草筐,筐里全是草药,摸样像是刚种菜回来的农夫一般。
虽不认识那位老者,但是大家都是认识付子楷,纷纷向付子楷行礼,付子楷则是摆了摆手,径直走向温卿的面前,说道“你这小娃娃,怎么搞成这副样子?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华元珍”
“华老好”温卿对华元珍施了一礼,心里松了一口气,付老来了,她心里便有了底。
老夫人刚缓过神来,想着不能怠慢了这国学院的学者便出言道“庄嬷嬷快看茶,不知付老先生,怎会突然到访?”
“卿姐儿让这名叫翠和的小丫头来找我,说她弟弟病了,卿姐儿也算是我半个徒弟,哪有不帮她的道理,我就去找了我们国学院最好的医学老师来”付子楷说着竟生起气来骂道“可是这个老匹夫,上山采药去了,所以才等了这么久”
“付子楷亏你还是个哲学长者,满嘴污秽话,我又不是神算子,哪知道有事啊”华元珍看付子楷骂自己,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
温卿看着二人有些着急,便说道“还请华老去看看我弟弟”
华老把手里的锄头放到一边“莫慌,我这就去看看。”说完便要走进屋里
这时马姨娘神态慌张的拦住华元珍”华老先生,这要真是天花,万一您有个闪失我们将军府可吃罪不起啊。“
”你是个什么劳什子?“华元珍说完连看都不看马姨娘,就走进了屋。
这般被无视饶是厚脸皮的马姨娘也挂不住了,脸就跟变戏法似的又青又红的。
一旁的翠和则是憋着笑,只觉得解气。
府医看见华元珍进了屋,便更加慌乱了,想偷偷溜走,眼尖的翠和则是一把叫住了他“府医这是要往哪里去啊,这华老可是国学院的夫子,这可是大好的学习机会,府医竟也舍得离去?”
翠和这话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府医的身上,这时的青凌也回来,青凌拿着干净的衣服讽刺道“我看是怕被人拆穿了,所以忙着逃走吧”
温卿接过青凌干净的衣服,走去偏屋把血以换下,她这一身本就是要做给老夫人看的,眼下青凌和翠和都回来,这也就不用她守着了
“青凌,你怎么这么跟府医说话,这样没规矩,府医不像华老先生一样博学,不认识天花病症也是情有可原”马姨娘的心里慌乱,但是她知道现在不能自乱阵脚
“马姨娘这话说的可就错了,认不认识天花不要紧,可是要是不是非说是,这才是问题所在”青凌两手垂于胸前义正言辞的说道
她本来比大小姐晚到一个时辰,出门便碰见了翠和,翠和便把这件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她当时气的够呛,还好自家小姐聪明早已识破了府医是马姨娘的人,不然不但小少爷会被隔离,就连大小姐的名誉也会受损。
由于青凌有马车,索性就和翠和一起去了国学院,找到了付老先生,可是华老却不在,青凌有些急,便问了华老身边的小厮,得知华老经常去的山上,便让马车寻去,好在运气好,华老正好采完草药在山下歇脚这才省去了许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