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白愣在原地，手捂鼻子。
眼前是挤着数十人的弥漫着恶臭的昏暗土屋。
不对……
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称呼他们为“人”。
痴痴颠颠，自言自语的呢喃，眼神空洞，没有灵魂。
就像一群被放在养殖场的猪。
“你们，跟我走。”
没有人理会她，只有少数的几双眼睛看了过来，但很快那些视线就重新回到了原处。
怎么回事……茶白走到他们其中，双眸扫视着这些“人”。
男人都缩着身子颤抖着依偎在墙角，他们的身上遍布伤痕，眼神深处更多的是惊恐。
一些年轻女人卧在干涸的黑色血迹上，身体时不时抽搐着，少数翻了白眼，多数双目无神动也不动。
再剩下的，就是散发着尸臭的……
她蹲下身，对一个女人说道：“我……我是来带你们走的。”
女人看也不看她，埋着头嘴唇不自觉地颤抖。
茶白伸出手搭在女人肩膀上，“你听见了吗？”
当肉体相互接触时，女人神色中闪过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变化。
她开始褪去上身背心的吊带，露出胴体然后侧卧在了地上，自觉的就好像肌肉记忆一样。
茶白眉头不自主的抽动了一下，双目一沉，她虽是人造人，但也明白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
她起身左右扫视，注意到了一个年龄偏小的女孩，在此处，只有这个小姑娘的神色带有一丝人味，或是说，还带有一些活人的生气。
姑娘看到茶白的目光，把头扭到别处。
她迈过人堆，来到姑娘身边。
“听得懂我的话吧。”
姑娘瞳孔撇向她，微微点头。
“叫上所有人，离开这里。”
“又……又去……”姑娘低声沉吟，脸带惧色。
“又去什么？”茶白好奇着问道。
姑娘低下头看着自己破烂的领口，怯懦的说道：“你不是要把我们带上去给那些人……验货吗……？”
“货？”茶白眉头一皱，近期听到“货”这个称呼，还是李诺给那个倒霉的白人玩家起的。
她紧紧盯着姑娘，后者有些害怕的缩起身子。
“我……我们不就是货吗……”
姑娘自言自语着，眼神逐渐放空，“也是……也到今天验货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