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顺道:“不好打也得打!不然真给他们抓过去,穿鞑子衣服,留猪尾巴小辫儿,子子孙孙为奴?”
李万才怒道:“去他娘的!他们算个蛋!老子战死也不留猪尾巴!”
王长顺一边听孙羽继续在车上慷慨陈词,一边跟李万才戏谑道:“嗯,你战死了还有抚恤金,我给你算算按你现在的级别能拿多少两,哦,死了的话,家里每年还有固定的供养金……”
他掰了掰手指低声惊呼道:“李万才,你要发财了呀!”
“呸呸!”李万才晦气地连吐两口唾沫骂道:“你娘的才领抚恤金呢!”
正在二人斗嘴的时候,忽然听得周遭响起冲天的呐喊声,孙羽的演讲也终于在一片群情激愤中结尾了。
“跟着大人杀建奴!”
“杀建奴!”
“打到萨尔浒!”
“生擒阿巴亥!”
孙羽:???
……
大新营的士兵们愤怒的呐喊着,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幸福生活被夺走。
现在他们都有月饷,一些人的家眷在堡里的工坊做工,有些人家里已经分了田,小孩可以识字,连老婆姐妹有些也可以在农闲时干活赚钱,眼看生活一天比一天好,这建奴凭啥要拿走!
朝廷大义啥的,咱也不懂,但谁要抢大人给咱的东西,必须得跟他玩命,再说这建奴也不是杀不死,就这副德行还要抢咱大新堡?
宽敞的官道上,刘戎牵着马在队列一边缓缓走着,孙羽落在他后面一个身子亦步亦趋。
“动员的不错,你这个总思政官进入角色很快,比我期望的还要好。”
孙羽连忙应道:“都是大人的法子,属下不敢居功。”
刘戎笑笑道:“让其他思政官也这样做,先一个旗队一个旗队的讲,再一个局一个局的讲,慢慢就都练出来了。”
“都是训练队出来的,我倒不担心你们在士兵们心中的权威,只是务必要尽快改变原来的严苛形象,让士兵们发自内心的认同你们。”
孙羽道:“遵命,大人。”
“至于你,要渐渐脱手这些琐事,我将来还要给你加更重的担子,会更辛苦的。”
孙羽知道刘戎是要继续增加思政官的权力,内心窃喜,面上却是不着痕迹,恭声道:“能为大人分忧,是属下们争破脑袋的荣幸,何来辛苦可言。”
刘戎哈哈大笑,抬眼望去,只见蜿蜒的队伍连绵数里,旌旗招展,车马如龙,胸中禁不住竟有一股压不住的豪气。
真想赋诗一首啊!
就在这时,有一骑从队首逆向奔驰而来,上面的骑士看到刘戎后便远远下马,小跑过来端正地敬了一个军礼,朗声道:“报告大人,骑兵大队先头已经到达柳条寨附近,但发现有十余建奴镶白旗侦骑自武靖营方向过来,王副千总请示大人是驱离,还是务必全歼。”
“建奴都到那里了?”
刘戎拧眉思索,柳条寨距离辽阳不过七八十里,比沈阳要近得多。
浑河那里还毫无消息,老奴不可能放着强悍的川浙兵团不管,派大队人马直奔辽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