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还击南国军队,应该也还是如往常一样吧?你猜他们多久能战胜?”
安无卿盯着渐行渐远的军队出神,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楚暮临行之时说的话,以及他看向自己的,充满深意的眼神。
心下隐隐有些慌乱,却又说不出来。
“无论多久,总该会战胜的不是?”
殇策收回自己的视线,落在神情颇为不安的小人儿身上,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眸中的冷冽在安无卿抬头的一瞬消失殆尽。
“是啊,总该会战胜的……”可是她,为什么会莫名不安呢?
“阿卿在担心什么?”
殇策指尖覆在安无卿皱紧的眉头上,轻轻将它抚平。
安无卿摇了摇头,拉下殇策的手。
许是她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行军打仗,此番恰好遇上,一时有些感伤罢了。
“走了,你的伤需得让军医好好看看。”
安无卿扯住殇策的一截衣袖,半拉半扶着他去看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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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如何了?”
安无卿踌躇不前,看着眉头深锁,连连摇头的军医,一股不详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唉!将军这毒,多而杂,且种种致命,剧烈无比,草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没有解毒之策?”
“没有!多种毒素混杂让人根本无法分辨它的种类毒性,况且牵一发而动全身,怎敢贸然解毒?”
军医连连摇头,叹息不断。
可惜了,这样的经世之才,怕是要陨落了……
几乎和圆滚滚相差无几的言辞,安无卿心口微窒,蓦然传来一股怅然若失之感。
如清波般软化柔和的眸子掺杂着几分心疼,视线慢慢落到床榻上垂头不语,一脸淡漠的殇策身上。
扫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伤,安无卿眸光微闪,再次看向一旁的军医。
“除去体内的毒素,将军身上的伤,可有大碍?”
“这些皆为皮外伤,无大碍,容草民下去准备着外敷的草药,接连用上几天便无事,军师不必担心。”
已过半百的军医刘琦,眨了下自己有些浑浊的双目,颇为惋惜地看向床榻上那个近乎被人神化般的少年将军。
拱手道:“还请将军恕罪,草民无能,将军体内的毒已经渗透在全身各处,加之这毒很久之前就在将军体内,经年累月,毒素几乎与将军融为一体,恐是已经,伤及根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