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芈觅和半面生之间的纠葛回忆,也是芈觅这辈子最痛苦的记忆。
最后,岸上的两人被活活折磨死,芈觅跪在溪水中,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落出来,竟然是一颗红色的珍珠!
几人看见她哭了,忙上前接住了那颗血红的珍珠,然后递给了男子,男子接过珍珠看了一眼芈觅,就离开了。
影像一晃,就熄灭了,牢房陷入一片死寂。
唐攸宁看到那颗血红色的珍珠,就想起了那天在水晶牢笼顶部看见的那颗,她当时还以为那是被人给染了颜色的,原来竟然真的,真的有鲛人能够流出血红色的珍珠。
“这应该是血泪吧,就像妖一样,伤心欲绝的时候,也是会流出血泪的。”
唐攸宁小声嘀咕着,门突然打开,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芈觅被人拖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而另一边的桓雄却始终没有动静,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
芈觅被两个小厮押着,经过唐攸宁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就离开了。
唐攸宁目送她离开,然后又转过身看着辅刑道的情况,丹炉呈现的影响是一片漆黑,里面安安静静的,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传出了惨叫声之外,就再也没有动静。
唐攸宁不禁皱了皱眉,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一柱香
两柱香
三炷香
……
一天过去了,里面依旧毫无动静。唐攸宁的也心跟着沉了下去,觉得桓雄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一串沉闷的铁链声从门口传来,唐攸宁闻声以为是又有人被押到十层了。
转身一看,发才现是之前被押出去的芈觅,她微微蹙眉,问那两个小斯道:“怎么又回来了?”
一个小厮闻言朝她拱了拱手,一路小跑上前道:“老大的命令,她以后就留在十层协助你,所以给送回来了。”
唐攸宁闻言皱了皱眉,道:“他回来了?”
小厮摇了摇头,道:“是大护法告诉卑职的。”
唐攸宁闻言“哦”了一声,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等人都走了之,她才来到芈觅旁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道:“你执念太深,整个人身上煞气也很重,不然以你的修为,至少可以到十五层当值。十层是一个过度层,能够来这儿的犯人,都不太好对付。因为他们正处在仇恨的最高点,是听不了劝阻的话的。”
芈觅闻言一言不发,她嘴唇干裂,眼神黯淡无光,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除了满身的煞气之外,咋一看活脱脱就是一个从垃圾堆里面爬出来的乞丐。
唐攸宁见她不搭话,就咳嗽了一声,又接着道:“一但留在这里,就必须忘掉生前种种,因为这里是讲究刑罚的,你不能意气用事滥用刑罚,日后哪怕是你的杀父杀母仇人被送到你面前,你都不能亲自报仇,他们之前的错,只能交由刑罚之神来判决。”
芈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反应很大,她张开嘴巴不停的说着什么,却因为刚刚受刑嗓子已经哭哑了,除了带着沙哑的嗯哼声之外在发不出其它的声音。
唐攸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不用如此激动,我还没说完呢。虽然你在这里拿他们没有办法,但是你可以找机会出去,在外面就解决掉他,只要他不是在你的职权范围内出事,责任就不会算到你头上。”
芈觅闻言激动的情绪这才稍稍缓和了些许,唐攸宁又扶着她走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然后从腰间拿出一瓶药递给她。
芈觅接过药喝了下去,清凉的药入口,她身体里一直火烧似的的痛觉就减缓了许多,嗓子也不那么痛了,才开口道:“你不是说你是巫族之人吗,怎么会在这里?”
唐攸宁闻言挑了挑眉,心说你之前不也没信么?嘴上却道:“巫族现在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死的死,逃的逃,早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剩下的,只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亡命之徒罢了。”
芈觅闻言默了默,似乎对唐攸宁的遭遇感到同病相怜,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唐攸宁明知故问:“什么怎么办?”
芈觅清了清嗓子,道:“那些逃命的巫族弟子,你打算怎么办?”
唐攸宁摇了摇头,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道:“他们现在在魔界,被人抓去了,那人让我带一个鲛人族去换,否则就杀了他们。”
芈觅闻言瞬间就沉默了,她不是不想去,只是大仇未报,她实在无法分心去做这件事。就扯开了话题,道:“对了,你刚刚说我进不了十一层,是因为我执念太深,那你呢,你也在这里,那你的执念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