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感到烦躁情绪更甚了一层,“不过是公司小小的周年庆而已,您觉得沈家的人会来?”
听筒那端的陆北觉默了默,脸色也变得不太好。
却还是隐隐忍着,“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大意是说,邀请这事他们还是得做,但至于沈家那边的人到底来不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嗯。”
陆景丞思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一般,同意下来。
刚要掐断通话,父亲陆北觉又转移话题,沉声询问,“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
他捏着手机的动作细微顿了下,目光却没有丝毫的游离。
“还是一样。”
清沉坚定,且毫不犹豫。
“你!”陆北觉原本就有点怒的情绪,这下更是气恼,“那个叫沈魁月的到底有什么好?没钱没势,还是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野丫头,你究竟看上她什么了?”
陆景丞没什么气,脸上也没半点表情。
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身子往椅背一靠。
“她对我好。”
“对你好?我和你妈不也对你好吗!你怎么就不——”
“呵。”
裹着阴鸷的一记轻笑从他唇间极淡飘出。
似是在嘲讽什么,感到可笑至极。
“到底有没有,你们自己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从小到大,和自己相伴的只有做不完的习题。
以及永不满意的表情,打压,比较,讽刺。
陆北觉猛然一怔,错愕万分。
缄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公司很忙,先挂了。”
短暂的电流声后,通话被陆景丞毫不留情的摁断。
陆家老宅。
陆北觉握着手机,好半天也没回过神。
旁边刚换好宴会礼服的许凤羽随即迎了上来。
语气透着好奇,“景丞他怎么说?同意和那个野丫头断绝来往了?”
陆北觉缓缓摇了摇头,猛地一下在身后沙发上坐了下来。
面上沉重,沧桑的一张脸耷拉着,陷入了思绪。
许凤羽瞄了眼放他旁边的手机,手一拽长裙边角,也紧贴着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