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不是养着条狗吗?就是平时拴在马棚边的老白,你去把老白请来,将它拴在布帘前,这样只要一有动静狗会叫,有老白看门,你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枝花这才松口气,这个办法倒可一试,有条狗守着,的确是不用怕有人再趁机来揩油干坏事了,谁来就让狗咬死他!
“嗯嗯,不过你还是尽快回吧,我一个人怕顶不住几天。”枝花一改白日的态度,嗫喏着说。
“好好,等明天舅舅家大宝来到,我马上就回,他今早才从上海起身,正做飞机往回赶呢。”
枝花晓得大宝,知道他是罗尚发的儿子,长年在上海打工,听说在那边专门给人送水,收入还挺不错。于是就说,“那大宝一来你就赶紧回,有人在打咱们骡子主意呢。”
“不可能,谁吃豹子胆了,有这么大胆子?”青华一听立马警觉根究起来。
“等你回来再说吧,青华姐,我只是觉得。”枝花说:“那先这样,我去请老白了”。
“等一下”,青华顿顿说:“在我床上枕头下有一把刀,你出去时把它带上,记住,要拨出来捏在手里,这样即使有人躲在暗处,但看见你有刀,就不敢乱来了。”说完又嘱咐一句:“工地上什么人都有,要多个心眼!”
“嗯!”
枝花答应着掀开被窝,按照青华教的方法从她床上找到腰刀并握在手里,这才拉开灯胆颤心惊走出屋子。
马棚就在宿舍对面,枝花东瞅西望忐忑不安走进去,听见声响,一条原本懒洋洋趴在马槽前睡觉的狗立即警觉站起,两眼射出凶光,耳朵和尾巴也跟着立起,摆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
等看清来人是每天给自己送饭的小主时,这才温顺垂下眼睑,亲呢的摇着尾巴继续躺平。
“白熊,走,跟姐睡去。”枝花解开铁链牵起狗,像在跟人交谈:“今晚还得劳你大驾帮帮我。”
狗儿迈开双腿,乖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住朝马群“汪汪”吠了两声。
“喔,你是担心骡子?”枝花马上明白过来道:“”骡子没事不用管,他们有铁蹄保护自个,你管我就行。”
枝花说的“老白”就是这家伙,它的官方名字叫白熊,是几年前罗尚发“走夷方”去缅甸赶马捡回来的。那时它还是只骨瘦如柴小狗,因为通体白色没一根杂毛,成年后虽说体型不大却极具乖巧,如狐一般的精明且又有熊一样的威猛,所以老罗就给它取个名字“白熊”,还无论走到哪都带在身边,随着狗龄渐长又慢慢在其前面加了个“老”字,简称“老白”。
当下枝花照青华所教将老白牵至宿舍并拴在门前,心里这才踏实些,迷迷糊糊一觉睡到天亮。
次日,中午青华就到了。景东和南召虽说分属普洱大理两个不同地州,但随着近年南景高速公路开通,天堑变通途,来回个把小时即可抵达。青华跟匆匆赶至的侄儿大宝交待几句,便搭车到南召又转了一趟小巴就进了猫街。
此时工地正是吃饭时间,枝花满头大汗正忙着给骡子拌料,见到青华,立即兴奋跨上前,不顾浑身泥土和马料糊糊,上来就是个抱。
并附在她耳边叽叽咕咕一阵倾诉。
“啊,有这事?”只见青华听完一幅吃惊表情,接着又脸红红大骂道:“真不是个东西,老马想吃嫰草,就怕他牙口不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给有本事嚼得动!”
随即她对着枝花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枝花眨巴着眼,脸上立马露出开心笑容:“姐,真要这么做?”
“对,谁让他七老八十了还这么骚,不治他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