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日的,竟敢踢我!”唐青范哼卿着,边挣扎起身边气愤骂道:“看老子不整死你,欺软怕硬的东西。”他说着捡起个土疙瘩就朝骡子屁股砸过去。
谁知小花脚却似被挠痒痒般理都不理,唐青范正想再来一疙瘩解恨,不料花脚忽然一回头,吓得他连忙向后退。
原来他方才刚抬腿准备送出一脚,没想到未等他的脚落下,小花脚反而伸腿就先给了他一脚,一下就将他踢倒在地上。
四周风大,青华此时在桥上听不到他说什么。“听不清”,她高声道:“再说一遍,你到底咋啦?”
“我被驴踢了!”唐青范没好气道。他一急,竟口误把“骡”说成了“驴”。
“什么,你、被驴踢啦?”青华惊讶,不对啊,这四下都是田野庄稼和车辆,哪来的驴呢?“伤到哪儿了?要紧吗?”她慌忙问。
“嘀嘀,嘟——”
这时有一波大小车辆从高速上驶过,浪潮般的喇叭掩盖了青华的声音。她只好重新从高处跳下,来接唐青范和骡子。
此时已是中午,阳光正辣。刚过高速没多久唐青范就顶不住了。他又渴又累,脚上磨起泡,右腿膝盖也被骡子蹄爪擦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哎哟”,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对青华说:“锅头,我没赶过马,功夫不及你,实在不行了。你就行行好,咱找个地方歇歇,先吃点东西再走吧?”
青华向四下瞅瞅,说再坚持一下吧,马上到江边了,等过了江,到前面的诺邓村吃饭去。“在南召,你不是吹牛,说我行你就能行吗?这距离你们日则才不到一半的路程呢。”她揶揄。
唐青范整个躺在地上,双手不停作揖,嘴里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青华见状大笑,看他样子不像装的,这才叫停骡子,又从背上双肩包中取出一瓶水递上说:来,先喝点吧,走不动你就骑马,等到了诺邓咱吃火腿去。
唐青范喝完水依旧没精打采,他懒洋洋的道:“吃个火腿有啥稀奇的,在哪吃不到?”
“这个你还真吃不到。”青华说,诺邓是个白族村,这里盛产井盐,有一千多年历史,诺邓火腿是中国三大名腿之一。“三年的火腿可以生吃,色鲜味美,异香扑鼻,入口难忘。”她跟哄孩子似的,说着自己先咽了口口水。
“又是你爷爷说的吧?”唐青范半闭着眼。
“你咋知道?”青华惊讶。她灵机一动,忽然说到:“我给你唱花灯、唱赶马调、唱大过山!”
“走吧!”唐青范忽然起身,欣喜的道:“把马牵过来,我脚泡破了生疼,骑一程马,边走边听你唱。”并用手一指小花脚又点着乌龙道:“我不要它只要它!”
“乖,这才像个好宝宝!”青华一乐,把乌龙唤来将唐青范扶上马背,又让花脚打头阵,自己则和乌龙一起跟在最后慢慢前行。
“唱呀!”唐青范催促。
“小呀麻小郎哥哥,等呀麻等等偌偌,小妹脚酸懒上坡,二喜红呀麻龙等。”
“停,下一个。”唐青范摆手:“这个不好听。”
“你要出门麻莫讨妹昵哎喂,三月啰来;你要讨妹么啰来,莫出门;哎也啰呢小心肝!”
“这什么调?”唐青范问。
青华:“《赶马调》!”
唐青范不说话。突然,一声高亢嘹亮,又拌随着激越苍凉的女高音他她身旁响起,把唐青范吓一跳,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啊爱爱爱爱爱爱爱爱哎——,爱玩是——玩哥喔哦——搭我昵克……”
“《大过山》!”唐青范惊呼;“汪汪”,老白也乘机在旁当起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