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雨天的周一,今天的车肯定特别多人,清颜慌慌张张收拾好东西,挎上背包准备出门,猕猴桃跑过来求抱抱。
“哎呦,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今天下雨车肯定特别难等,我要走了,家里交给你啦,拜拜!”说完砰一声关门。
夏天的雨就像磨合期的恋人吵架,说来就来,没有半点预兆,而且往往都是倾盆大雨。清颜撑着伞在外头等着计程车,只要是雨天,清颜肯定不会坐公交,牛仔短裤加短T,还特地穿了拖鞋,在包包里备多了一套衣服,因为过往的血泪教训告诉她,每逢这种雨天上班,一定会湿身!
“怎么这么久,怎么这么久……”清颜焦虑地望着,好不容易开来了一辆,停在了前面十步远的路口,正走着上前,身后冲上来一个格子衫男子,体型瘦且有些驼背,二话不说抢了车,开门便进去了。
“先生,这车是我先叫的。”清颜撑着伞挡着暴雨。
“什么你先叫的,我已经上车了就是我的。”男子抢了车还振振有词。
“这你就不对了,明明是这位小姐招手我才停的。”司机大叔路见不平,帮着清颜。“一个大男人,抢人家小姑娘的车,真是……”
“废话什么!谁先上车就是谁的,我又不是不给你钱!开车!快点,要是我迟到了,惟你是问!这鬼天气,真是背!”
男子气焰嚣张,清颜也不打算争吵下去,“算了,大叔您开车吧。”
大雨倾泻,清颜只得继续等待。
季晟希一大早,接到福伯的电话,说是母亲身体不舒服,二话不说,开了车直奔家里去,雨天路堵得太严重,季晟希特地绕道,避开拥堵路段,清颜还在雨里等待,谢天谢地,终于来了一辆,赶忙跑上前,不料一辆私家车疾驰而过,将清颜面前的积水溅出了一米高,正好落在清颜身上,全身衣服已然湿透,到底还是躲不过湿身。
“喂!”清颜对着私家车大喊了一声,“怎么开车的!”
“Sorry !”季晟希只是稍稍往后看了一眼,有了急着回家看母亲的心,也就顾不得什么了。
疾驰的车终于开到了家门口,苏州的天气倒是还好,没有下雨,福伯听到外头有声音,便出来看看。
“哎呦,大少爷!”福伯看这满车的泥,便知道季晟希开的多快,“您这是飞过来的,这车都成泥团了。”
季晟希赶紧下了车,“福伯,我妈呢?”
“在屋里休息,刚吃了药躺下了。”福伯说道。
季晟希箭一般冲进去,“别急别急,小心点!”
推门而入,母亲孟筱桂正睡着,听到声音便醒了,“怎么回来了?”孟筱桂坐了起身。
“妈您慢点!”季晟希赶紧过去扶一把。
“没事,”看着儿子风尘仆仆,“你看你,又飞车回来的?杭州今天可是大雨,你每次都这样,真不让人省心!”孟筱桂戳了一下儿子的脑门。
“太太,大少爷从小就孝顺。”
“福伯,你也是的,都说不打紧不打紧,你非得告诉他。”
“哎呦,太太,怨我怨我,可我这要是不说,回头大少爷还得怨我不是?”
“那是,福伯可不能瞒我。”季晟希笑着说道,“妈,您真没事吧?不行咱们还是上医院看看去。”
“没事,真没事,多年的老毛病了,吃点儿药,躺会儿就好!”
“医生说,太太要多注意休息,放宽心。”福伯接着说道。
“妈,那您可得听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听听,听听,这儿子!比我还唠叨。”
“那可不,您要是不听话,我可就得天天盯着您了!”
“哎呦!还杠上了!行,都听你的,听你的!”
一屋子欢声笑语,季家在杭州,以绣坊为业,母亲孟筱桂是有名的刺绣大师,源于她的刺绣世家背景,从小便跟随自己的母亲学刺绣,后来嫁入季家,就少在绣坊走动。
直到十六年前,孟筱桂带着季晟希回到了苏州,才重新拿起了绣针,母家人这些年相继离世,只剩得季晟希与她相依。
福伯忙着去叮嘱厨房,季晟希回来,绣坊一下有了生气,当然,最开心的要数那些小秀娘了,一个个芳心暗许,巴巴等着季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