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仲贤先去了趟外地,跟朴泰见了一面,就应邀去见了孟筱桂,见面地点就约在季家父子俩的墓地。
孟筱桂一早便在墓地等候,“来了。”
顾仲贤先给季家父子鞠了一躬,“明义兄,好久不见了。”
“行了,拜也拜了,说正事吧。我听说,当年同期上报的,除了季家,还有另外两个。”孟筱桂一袭白色旗袍,右边耳鬓夹着一个牡丹花雕的发夹,看起来格外的端庄高雅,丝毫不减当年的风采。
“是的,的确如此。”顾仲贤对孟筱桂知晓这件事并不觉得惊讶,他早就洞悉季家与闫氏的关系。
孟筱桂继续说,“可原本该上报的两个人,最后却只报了一个,就是说有人狸猫换太子,让我季家去做了替死鬼。”
“照查回来的证据看,是有这个可能。”顾仲贤吸了一口气,虽然确有痕迹,但这证据,却依旧不够说服力。
“证据?拿来我瞧瞧。”孟筱桂转过头来,伸出了手。
顾仲贤把公文取了出来,孟筱桂接过公文,拆开看了看,“果然如此,那这个狸猫换太子的人是谁?”
“这个,还不清楚,可有这个公文,就能为明义兄翻案。虽然不是直接的证明,但也能寻着这个根往下深挖。”
“有了这个证据,我季家就有希望”,孟筱桂紧紧地握住手上的这份希望,她的眼里又是光又是泪,她在心里默念——爸,文哲,我终于有证据为你们翻案了,她稍稍地碰了眼睑,擦试了一下泪痕,转身对顾仲贤说,“这个活,就不劳烦你了!”孟筱桂忽然变脸,把公文拽到手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仲贤疑惑地看着孟筱桂。
“意思很明显了。”后面传出来一个声音,闫厉走了出来,“顾老,别来无恙啊!”
顾仲贤看了看闫厉,“还真是你,我就说,消息怎么就传这么快。”
“顾老,收起那套官腔吧,当着文哲兄父子的坟,实话实说吧。”
“文哲兄?看来你跟季家,情分不浅呢。”
“那是自然,我与文哲兄感情深厚,季家遭难,我也感同身受,如今有了帮季家翻案的机会,我自然也要鼎力相助。”
“你鼎力相助?天大的笑话。没猜错的话,今天来的,不止你一个吧?”顾仲贤故意提高了分贝,“出来吧,别躲了。”
“哈哈,顾老真是锐眼,你也别躲了,出来吧。”闫厉往身后看了看。
林成从旁边小道走了出来,仍然有些许胆怯,对顾仲贤,他是有些敬畏的,或者说,他的内心还是有一丝愧疚的。
顾仲贤深深地叹了口气,带着心酸与惋惜,“林成,还真的是你,我是一直不愿意相信,人心果然是最难测的。”
“顾老……”林成还是有些不自然,有些心虚。
“林成,弃暗投明,无愧于心。”闫厉装得义正严辞,“顾老,无需再掩饰了,当年季家无辜受害,全是你一手遮天,为一己私利造成的,如今,有了为季家争辩的机会,你还想再故技重施吗?”
“闫厉,你胡说什么?”听到这些胡扯的话,顾仲贤气上了头,“当年孰是孰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是谁偷天换日,是谁一手遮天,你难道不清楚吗?”
“顾仲贤,你把话说清楚。”孟筱桂有了些怀疑,听顾仲贤是话里有话。
“嫂子,这无非是贼喊捉贼,企图推脱责任。顾老当年身居高位,后来又青云直上,背后多少勾当,难道还不明显吗?”
“闫厉,你别血口喷人,你与林成勾结,伪造文书,迫害明义一家,现在还能这样装得若无其事。”
“顾仲贤,什么伪造文书?闫董,这是怎么回事?”孟筱桂更加疑惑了。
“推脱之词而已,林成,你说,当年是不是受顾仲贤指使,迫害文哲兄一家。”闫厉使了一个眼色给林成。
“是,正是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