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1 / 1）

屋里杨老爹坐在哪里抽着旱烟，李松坐在另一边也抽着烟，杨四妹靠壁站着，李松娘憋着嘴抱着孩子在哪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桌子上放着两困面和一块肉，杨老爹将烟斗在鞋底上敲了敲，然后站起身说道：“人和东西都给送回来了，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既然到了你们家就是你们的人，动手打人不是啥本事。”说完就往外走。

李松紧跟着起来送杨老爹出去，李松娘轻哼一下后往厨房走去，走了一半转过身对杨四娘说：“还不过来把娃抱走，杵在那里当竹竿吗？居然还有脸跑回娘家去，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臊得慌！”

杨四娘走过去抱过孩子静静地坐在哪里，看着孩子那小小的脸蛋上那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杨四娘心里酸楚，这个和自己经历了生死撕扯的孩子，或许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其他的人都由他们去吧！

从那以后，李松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一句话不对就会动手。李松娘觉得儿子是越来越出息了，能管的儿媳妇都不敢大声说话了。杨四妹一有空就会带着孩子到外面溜达，能不在家里就不在家里。也就是这样，杨四妹跟大嫂、二嫂他们说话的时间也越来越多，知道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心里也越来越觉得恶心。

大嫂告诉杨四妹，她不止一次从墙壁缝里看见李松他娘偷偷的煮东西吃，而且每次都是把饭煮好了她自己先吃一些后再叫她们吃。

还有一次，就是杨四妹嫁进来不久的在二嫂家学做鞋子的那次。大嫂正好也在家做鞋，无意间看见李松他娘在煮面，还煎了荷包蛋。当时大嫂心里还嘀咕，李松娘偏爱幺儿媳妇。但是一会儿就听见李松娘簌簌的吃面声，只见她端着一个大汤碗里面满满的一碗面，上面放着刚才煎的鸡蛋。

她吃了一大半后实在吃不下了，就把碗里剩下汤和面哗的一下倒进锅里，还用筷子在里面搅了搅，然后盖上盖子。没过多一会儿，杨四妹就进了厨房然后盛了面吃了起来。当时，大嫂胃里翻江倒海的，杨四妹出门的时候她也故意出门和她碰面，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住了没说，只是问了她吃面了？听见这些杨四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心里默默的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吃李松娘煮的面条。

杨四妹还从大盘哪里得知了一个李松都不知道的秘密，李松娘开私灶。大嫂告诉她，在灶膛里有一个大的白瓷盅，李松娘每天都会切几片肉放在里面，做饭的时候就一起煮了，然后独自在灶前吃完了又把盅子放进灶膛里。之前杨四娘就在纳闷，虽然自己没有煮饭，但是家里很少吃肉，但是家里的肉却在慢慢的减少，而如今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感觉没错。杨四妹也趁李松娘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的去灶膛看了，里面的确有一个已经被烧的发黑的盅子，打开盖子还看见里面剩下的油汁汤水。杨四妹又将盅子给放了回去，然后离开了厨房，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知道了这个秘密也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对自己并没有好处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以后自己多留心，不要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吃残羹剩饭就是了。

因为第一个孩子是李松他们费劲心思才保住的，所以即便是个丫头他们也细心的照顾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转眼间她已经学会了走路了，杨四妹做梦也想不到下一场撕心裂肺正等着她。

这天，家里没有米了，杨四妹和李松就从谷仓里弄了一些出来去打米。在往外弄谷子的时候，杨四妹无意间刨出来了李松娘藏在谷仓里的两块肉，杨四妹心里冷笑了一下，然后把肉埋在谷子里，然后和李松去打米去了。

过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李松娘突然跑到正在哄孩子吃饭的杨四妹面前。“啪”的一个耳光打在杨四妹脸上，一把将杨四妹手机的碗给打掉，然后抓住杨四妹的头发撕扯了起来，嘴里还不停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养不家的白羊狼。只晓得给你那背时的娘家偷，我今天打死你这个昧良心的。”

“你到底干什么？莫名其妙的想打人几就打人，你是娘就可以这样吗？”杨四妹一把推开李容娘，嘴里也吼道。

可能是杨四妹用力太猛，也有可能是李松娘根本就没想到杨四妹会反抗，一时被推了一把摇晃了一下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呀！我不活了！没天理了……偷了家里的东西给娘家还敢打人了……”李松娘顿时在地上又哭又闹的。

李松进屋正好看见他娘在地上哭闹，看见自己的儿子，李松娘瞬间找到了主心骨：“哎呀，儿拉，娘不活了，你让娘去死吧！娘没法活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委屈极了。

“娘！啥事好好说，啥活不活的，瞎说啥呢，快起来！”李松扶起她娘给她拍了拍灰，让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都是那个丧门星，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又给她娘家偷东西了！我才说了她两句，她就动手打我，我没活头了，当娘的被媳妇打，我没脸见人了……”李松娘恶狠狠的指着杨四妹，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我没有，是你先动手……啊……”杨四妹刚要为自己辩解，李松上去就踢了她几脚，然后骑在她身上拽住她的头发，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的打，直到打累了才抽身起来。他们的女儿冬梅，也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怎么的，一直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那样淡淡的看着。

杨四妹摸索着站起来，用手胡乱的摸了两把脸上那分不清是泪还是血的东西，走过去抱起孩子转身去了厨房。坐在灶膛前，杨四妹才将头埋在孩子身上轻声的哭泣。

李松娘听见杨四妹的哭声，对儿子说：“儿啊，你听她还在那里哭，还没打乖！”

李松气冲冲的过去，砰砰的两脚将灶膛风箱给踹烂了：“你再哭，我就打得你哭不出来……”说完转身离开了。

杨四妹怀里的冬梅，被李松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两只小手紧紧抓住妈妈的衣服，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看着自己那不停掉眼泪的妈妈。

看着孩子的样子，杨四妹心如刀绞。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摇着。眼泪决堤般的滚出来，看着渐渐睡着的孩子，杨四妹终究还是抱着她去了里屋。将孩子放着床的另一边，自己和衣躺在一旁，轻轻的拍着。另一边的李松早就打着呼噜，进入了睡梦里。

迷迷糊糊间，杨四妹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真开眼就看见站在床边的李松：“你又偷啥给你娘家了？娘昨天晚上那么生气！”

“你们凭啥就说我偷了？我偷啥了？你们娘儿俩合起来欺负人……”杨四妹没好气的说！

“你还不承认，还犟嘴，现在居然还对娘动手……”

“她活该，让她来欺负我……”

“嘭”的一声，杨四妹被李松一拳打到床沿上。

“打啊，你最好是打死我……”杨四妹冷冷的看着李松。

“你以为我不敢是吧！”说着李松提起杨四妹摔到墙上，然后又是一耳光。

杨四妹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整个人都没了知觉，缓缓的倒在了地上，李松提脚离开了，床上冬梅坐在哪里看着倒在地上的妈妈，艰难的从床上下来跪在哪里，不停的擦着从妈妈额头上流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