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成败之间（1 / 1）

这日，太阳早早就升了起来，金色洒满了夜林圣地，这是一年当中最为炎热的时节，师徒两人也早早地起来了，来到青竹林边，熄灯台前，准备好原材料，盛好一桶小溪的寒水，一切就绪，夜雕开口道：“三把剑共重三十四斤，烧成紫红色后，杂质除去，大约重三十斤，我们要反复回火，捶打，将其打成七斤七两，铁颜檀石只燃九个时辰，我们要在九个时辰之内制出神剑！”

“为什么不造一个火炉？”宋子记得一般铸剑的人都是把剑放进火炉里烧的，“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当然是从点火开始！还记得这个吗？”夜雕只回答了他第二个问题，并掏出一块黑不溜秋的像石头一样的东西，这东西就是九年前宋子带进夜林的那个……

“……这是那个什么颜什么铁……”宋子一时回忆不起来。

“没错！铁颜檀石！它可以烧出最凶的火！”夜雕将檀石放在地上，剑气挥下，重击其上，檀石像橘子一样分开了均匀地八瓣……

宋子弯腰正想用火柴点着它……

夜雕将他拉起来，“你以为这些凡火能点着它吗？”

“那应当如何？”宋子将火柴收好。

“当年炼制只川剑时，师父给了我一样东西，让只川成为了神剑！”夜雕从手腕间拿出一根火红色的毛发，如丝般纤细，似烈焰般火亮……

“鸡毛？”宋子下意识地说道。

“你怎么总是张冠李戴？蛇眼被你说成珍珠，檀石被你说成黑炭，现在这根凤凰之彩被你说成鸡毛！”夜雕有些恼怒，怨宋子不识货。

“凤凰之彩？”宋子从没听过。

“神兽凤凰头有七彩冠，这便是七彩冠里的一根毛发！内含涅槃真火，用真气便能搓燃，它能点燃这块铁颜檀石！”夜雕说完，凝气于手，指间一搓，随之松手，凤凰之彩受了摩擦，在落下的一瞬间立刻华丽地燃烧起来。火焰不算猛烈，但宋子能明显感觉到它那种带着毁灭之意的炽热。

燃烧着的凤凰之彩落在分开的铁颜檀石之中，即刻将檀石点着，汹涌的紫红色火焰瞬间腾起来，宛若一朵火焰红莲，宋子终于知道为什么夜雕不造一个炉子来炼剑了，即便是炉子也会被烧融……

“小心，这些火很凶，你要用剑气将它包围起来，不要让真火窜出来，更不要碰到你！否则你会马上灰飞烟灭！”

“是！那那根鸡毛呢？就这么没了？”宋子驱动剑意，试着控制着火焰，这并不算难，但需要小心翼翼。

“凤凰涅槃重生，凤凰之彩也不例外……”正说着，熊熊火焰中缓缓腾起一根毛发，

夜雕快手一招，凤凰之彩回到他的手中，随后伸向宋子，“送给你！”

“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宋子有点惊讶。

“凤凰之彩在凤凰身上可以成长，但是一旦脱离了本尊，每次涅槃重生，真火的浓度便会降低几分，你的燃晶是慧冰陨火的结晶，可以温养这根凤凰之彩！不日即可恢复凤凰涅槃真火的威力！”夜雕一脸的笑意，“这便是为师送给你的第三样礼物！拿着吧！用你的剑意就能控制！”

宋子欣喜着接过那根火红的凤凰之彩，将它和胸口的燃晶一同握在手里，剑意轻动，微光一闪，毛发顿时消失了……

“准备好了吗？”夜雕的眼睛扫过面前的越烧越凶的真火，两半重剑和百花剑，心里也燃起了久违的热情和兴奋……

“嗯！”宋子重重地点头，同样燃起了兴奋。

“你来稳定真火，我来铸剑，看清楚我是怎么做的！也算我将铸剑之法传给你！”说完，夜雕脚下一扫，眼前的几把剑飞入真火之中，一遇到真火，便迅速变幻着颜色，先是显暗，再发红，最后透红，约半个时辰后，皆已经变成紫红色，有些略带黑色的东西流入剑的底部，想必就是杂质……

夜雕手一招，两半重剑和百花剑冲出真火，落在一旁的熄灯台上，落的时候，两半重剑将百花剑夹在中间，他上前灌气覆手，在手臂的表面隐隐形成了一层气甲，抡起拳头，照着那几十斤重的剑就是一记重锤，“轰！”的一声，似乎手，剑，台都在发出各自的声音，火星四射，沉厚的三层剑被生生地压紧在一起，“轰！”又是一锤下去，剑又被击薄几分……

一旁的宋子感觉夜雕就像拍姜一样渐渐将剑拍扁，当然，看夜雕的额头开始出汗就知道需要很大的力气……

这时，那把剑离火太久，已经由紫红色变成了透红，夜雕起脚一劈，劈在剑的尾端，剑被弹起，恰好落入旁边的那桶寒水之中，一时热气斯腾，水汽滚滚……

“这个过程叫回火！记住，若是紫红色的时候就投入水中，剑便会迸裂，需等到砸至透红时方能入水！”趁着一点空隙的时间，夜雕教导了宋子一句，三息之后，手一招，水里的剑立刻又腾入熊熊真火之中……

再过了小半时辰，剑再次呈现出紫红色，夜雕还是像刚才一样，招起，锤剑，回火，重新入火，周而复始，剑的体积被越打越小，隐隐呈现出一把美妙的剑形，那影子，像极了只川和玲珑……

夜雕再一次将剑投入真火中，“现在大约是八斤三两重！剑末太厚了一点！”

又一次将剑投入真火中，“现在是七斤九两重！剑尖宽了点，要休整一下！”

“轰！”剑再一次插在真火之中，夜雕终于停下了活，呼出一口气，擦了擦汗，望望几近黄昏的天色，笑道：“重七斤七两，长三尺三，宽一寸五！完成了！”……

现在宋子终于插得上嘴了，“那现在是不是只要将操控好火焰，等到剑成就行了？”

“不，还需要等一样东西！”

“还缺什么？”看得出，宋子已经挺累了。

正在这时，阳光忽暗了下去，宋子抬头一看，头顶上正有许多大大小小，薄厚不一的乌云正在积聚着，还不时发出越来越响的闷雷声……

“成败在此一举了！”夜雕眉目凝重地说道，“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