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沧桑的岁月（1 / 1）

在一个面积不算大的房间里面，床上正躺着一位少年。 老头子，这孩子怎么样了？一位老者问道。 这位满头银丝的老婆婆，满脸沟壑的皱纹，那大概是见证了幽幽岁月留下来的沧桑而沉淀下来的印记吧。 另一位老者步履蹒跚的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过来，且一手端着一碗药，看似是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少年准备得。 奇怪，大夫说了，这孩子身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就是不知道为何，仍然不醒？ 这可如何是好？老婆子说道。 实在不行，等下再去找大夫过来看看，等下先喂他把这药喝完吧？ 可……可是……老婆子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喉咙像是被卡壳了一般。 你这是怎么了？说话说一半？有什么就说出来啊？老头子叹了口气，有些嫌弃的说道。 咱们……咱们没钱了，昨天已经把咱们两个棺材底的钱都拿去买药了，现在无论如何也拿不出一分钱再去请大夫了…… 老头子沉默片刻，满脸尽是无奈，良久后道：“实在不行那就砸锅卖铁，把能值钱的都给卖了，换些银两来……” 这时候老婆子突然哽咽起来，神色有些怒色。砸锅卖铁，你说的轻巧，真这样的话咱们两个往后的生活可怎么过啊？ 跟了你一辈子，我容易吗？就没有享福过一天，如今为了给这个你从大街上捡来的孩子看伤，几天下来花了多少钱？老婆子无奈的说着，似有天大委屈一般…… 是啊，钱对于穷苦普通人家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富人也许一顿饭钱对于他们来说兴许可以花一年甚至几年……没钱意味着就没饭吃，没饭吃就意味着饿肚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不用奢求别人能够大大方方施舍给你什么…… 老婆子继续说道：“我也不是说在乎这点钱，可是往后咱们两个的生活可怎么办？没有棺材也都无所谓，大不了露尸荒野……” 老爷子突然站起身形，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向老婆子，他拥抱着她，也许老了真的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彼此的心还能够在一起。 “我知道，你跟着我吃了一辈子苦头，今生今世是我没本事，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甚至是没能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哪怕是一天都没有过。若有来生，我只希望我们还能够遇见，还能够做夫妻，到那时，我将竭尽我所能补偿今生亏欠你的……” 说到这里，老头子那深邃的双眸中缓缓流下了眼泪，那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角沟壑里面一滴一滴滑落下去，直至划过那坑坑洼洼的表皮最后再顺着沟壑汇聚，一滴滴掉落下来…… 他本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人都有情，何况是一辈子的感情…… 老头子的泪水中包含着恳求；老人的泪水中包含着辛酸；老人的泪水中包含着不堪回首的往事；老人的泪水中包含着深入人心的绝望，他知道自己亏欠面前这个至亲至爱一辈子，所有的情绪全部融汇在这泪水当中……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滴答嘀嗒嘀嗒……这是泪水落地的声音…… “咳咳咳……” 突然几声咳嗽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老头子缓过神来，这一声咳嗽换来了雨后天晴，他面色微笑的说道：“老婆子，他醒了，你看他醒了……” 他胡乱用衣袖摸了摸脸上那不成纹理的泪水，洋溢着一丝笑容看着眼前少年。 孩子？孩子你还好吧？你怎么样了？老头子一声声呼喊着。 “水……水……水” 老头子侧耳细听，从他虚弱的声音中才听明白他说什么。 “快，老婆子，他要喝水。” 老婆子也幡然回神，‘哦’了一声后，立马端着一个用竹子做的碗过来。 老头子给少年喝下水后，少年此刻沉静了一会。两位老人紧张的看着他，心中期盼着他能够赶快好起来…… 这时候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这位老者的面容，兴许是睡了几天，眼睛一时半会没有适应，经过几次尝试，少年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 “这……这是哪？我这是在哪里？” 孩子，这是在我家，你受伤了。老者缓缓说道。 “是你……少年余光也看了一眼老婆子，是你们救了我？” “你受伤了，伤的很严重，倒在路上不省人事，我刚刚好路过，我就把你带回家来了。”老头子很慈祥，也很纯朴。 “谢谢，谢谢您……”少年客气说道。 那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大夫说你都是皮肉伤，但是却伤的很重，起初我们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又过了一会后，少年算是彻底恢复神志，在老人帮助下，他缓缓坐起身形。看着自己浑身的伤，少年想起了那场战斗，喃喃自语道： “好厉害的阵法，差点就栽到它手上了……” 老头子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不过眼下看到少年没事，他们打心里自然也是高兴。 老婆子，快……快去做点吃得，这孩子，躺了几天想必都饿了吧？ 少年突然不争气的肚子还是叫唤了起来，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个时候叫，少年老脸一红，尴尬的看着老头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哈哈哈，看来你这孩子真的是饿了，不过都这么长时间，饿了也是人之常情嘛。 “谢谢爷爷，谢谢你们救了我！少年再次感谢说道。” 不客气，你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我们俩高兴还来不及呢！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不一会老婆子也准备好饭菜，而这一幕，却又让少年无比心酸和感动，还有说不明白的苦楚。 你们平常就吃这个？少年说道。 看着桌上的饭菜，少年感到一股莫名的心酸，一个菜，三碗粥。 菜还是野菜，没有一点油水，看起来很是清淡。 而粥，虽然是白粥，但是一碗粥里面然而却看不到多少米粒！ 老爷子无奈有很尴尬解释道：“孩子，你……你别介意，我……我们家实在是没有太好的东西来招待你。有的只是这些了……” 两老以为少年因此嫌弃，固而连忙解释说道。 少年听到后很是心痛，可想而知，也许为了给自己看伤，指不定他们又经历了多少个‘九九八十一难’？ 少年此刻从自己身上摸出一些银两给到两位老人手中，且说道：“老爷爷老奶奶，这些你们收下吧！” 老头子见此，急忙拒绝道：“不不不，我们只不过举手之劳，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怎么能够拿你的钱呢？” 少年继续说道：“不，你们一定要收下，你们若是不收，我现在就离去。” 见少年脾气如此倔强，老头子勉强收了下来，并且把银两给到了老婆子，对其说道：“快…快去买些饭菜回来。” 就这样，拿着少年给的银两，老婆子到外面客栈给买了些饭菜打包回家…… 也许，这个是两位老人此生吃过最好的一顿饭菜了…… 爷爷奶奶，谢谢你们救了我……少年再次感谢道。 孩子，不用客气，再这样客气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再说了你还给了我们这么多银两呢？ 对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清风” “张清风”？ 还是本家姓呢？ 莫非老爷爷也是姓张？ 是的，姓张，单名一个河字。 那可真是缘分啊，张清风笑着说道。 就这样双双又唠嗑了很长时间家常，老爷子聊的很开心，说了一些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张清风也很高兴，认认真真听着，这一老一少就像真的爷孙俩似的有说有笑，期间老婆子也时不时插一句话感受着这种快乐…… 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之后的两天时间里，张清风都是在张爷爷家度过，这两天他盘坐疗伤，很快伤口便全部愈合。 不知道是自己这种特殊体质问题？还是其他原因，就连两位老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张清风的伤口既然在短短两天时间里全部愈合，这实在是有违常理，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他们是不会相信…… 而到了第三天，张清风和两位老人道别了，虽然短短两天时间的接触，但是张清风却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归属感，这种归属感来源于亲人之间的羁绊，若不是自己母亲被困需要自己去救，让张清风留在这里一辈子他都愿意…… 而两位老人也是这般，看待张清风就像自己的孙儿一样……分别之际他们也许暗暗哭了很久很久很久……